金鈴聽得直跺腳,“還用說麼,他就是鐵了心的不想收小雲,真是氣死我了……”
“哎喲,師姐,你小聲些……”楊旋嚇了一跳,急忙把她推離了房門前。金鈴鬧出的動靜有些大,他們擔心裡面的人跟出來,便連忙推著她逃也似的離開了通天臺。
他們前腳剛離開,房內的掌門同金橙門門中神色登時一變,掌門湊近外門總管,小聲道:“休夷,弟子們已經走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究竟為何死活不願收她了麼?別再用什麼天賦不佳搪塞,這可不是你會將一個可憐小姑娘拒之門外的理由。”
外門總管神情鬱郁,他深吸一口氣,發出的聲音竟有些許顫抖。
“因為她一旦練了天衡劍,就是如我一般的下場。”
掌門同金橙門門主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金橙門門主道:“休夷,你是說,她不但不是天賦不佳,反倒是……天煞之資……”
外門總管重重地點了頭,彷彿透不過氣一般,整個人癱倒在了椅背上。
連念雲神色懨懨地喝粥,她頭上搭著條毛巾,只覺得渾身發熱,腦中嗡嗡作響。一個童子端了個臉盆進來,將搭在她頭上的毛巾取下,浸入了盆中的涼水裡。
“請問,我身上的包裹呢?”連念雲將碗放床邊的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問道。
“在外廳。”
“請幫我拿來行嗎?”
童子的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去了外廳幫她將那包裹拿了進來。連念雲道過了謝,開啟那個包裹,發現東西都還在,便放下了心。她看到拿本畫滿了彩翼大鳥的連環畫冊,心中一緊,便將書取了出來,抱在懷裡。
這是鳳凰府掌門給她留下的唯一一件遺物,想起那日的爭吵,連念雲只覺得心中刺痛,為自己的任性後悔不已。她抱著拿本硌人的書,昏昏沉沉地靠在床頭。
因為還在病著,她覺得有些疲倦,收好包裹躺下。那童子將浸好的毛巾重新搭在了她頭上,便端著水盆走了出去。
童子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三個人從那門口擁進來。
“小雲,”金鈴出現在她前,一臉擔憂,“你感覺怎樣了?”
“放心好了,一點風寒罷了,就是在病中會有些難受,”連念雲躺在床上對她笑了笑,“我還擔心你呢,你昨日回去後,金門主沒重罰你吧?
“師父他老人家哪能啊,他平日裡最寵金鈴師姐了,”楊旋在一邊忿忿不平地開口了,“雲師妹,你都不關心一下我,我才是真正被罰的那一個啊。我昨日掃完了一整個果園,結果沒趕上練劍,又被白涯門門主罰練到晚上,現在手都抬不起來了。”他一邊說著一邊齜牙咧嘴地抬著手,好像那根手臂被折斷了一樣。
連念雲彎了彎眼睛,金鈴翻了翻眼睛。
“你那是活該,誰讓你沒事去果園裡鬧,把整個果園的楊桃都快搖沒了,我都覺得你過分,”金鈴說,“小雲你放心好了,我師父只是回去說了我兩句,他反倒是仔細地問了我你的情況呢。現在你這一暈,掌門也都知道了,今早還將我們四個叫去問了一下。”
“是嗎?”連念雲說。
“是啊,我們剛從掌門那回來,本來吳銘同我們一起的,但來這的路上經過青嶼門,他便自己轉回去練劍了。”李通說。
“其實我覺得吳銘師弟應該去白涯門的,”金鈴頗感興趣地說,“整天一副呆呆的樣子,就想著練他的劍。李通師兄,你說當初你們李師伯怎麼就看上他了呢?”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去問他啊,”李通無語地回答道,“不過話說回來,剛剛看掌門同金師叔的意思,是想做一樁好事,讓楚師叔將雲姑娘收到外門的,但楚師叔好像還是不願。也不知道最後究竟如何,雲姑娘到底能不能真的成為我們的師妹。”
“楚師叔?”金鈴疑惑。
“你不知道?楚師叔就是那外門總管,”李通說,“他與掌門他們一輩,是當時最小的核心弟子。”
“什麼?”金鈴和楊旋都叫了出來,兩個人的表情都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