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佑知道他心情糟糕透了,可是唐桑晚怎麼說也是個女孩,身材單薄纖細,柔柔弱弱的,惻隱之心漸生,他吞嚥了下,小聲嘟囔:“景文,點到為止就行了,別……別亂來啊。”
“給我滾!”
“我……”
“跟我去抽會兒煙。”季澤搡了他幾下,趕緊拉走了。
天臺比較空曠,風聲緊促,颳得耳邊發絲飛舞,她遠遠看著疊座的高樓大廈,輕聲問:“段景文,你找我麼?”
幾張照片從他指尖甩了出去,四處飄落。
段景文陰沉著臉,怒意橫生。
“這些照片怎麼回事!”
唐桑晚幾乎是被嚇傻了,她還沒有見過他如此火爆的一面,看著地上扔的零零散散的照片,她蹲下身,撿起來看了一眼。
渾身猶如掉進冰雪地裡,臉色發白,驀地僵住。
“這些……怎麼會?”照片都是開始跟蹤他拍的,一共三十來張。
旅遊後,她就不幹這事了,手機裡的照片被她刪的一幹二淨。
除非那個人會抖出來。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他將煙碾壓在欄杆上,走過去抓住她的手臂,笑的毫無波瀾,森然道:“為了你的私心,竟敢把我給賣了。”
唐桑晚顫了下,蹙了蹙眉,白皙的手臂紅了一片,他的手掌炙熱地像把枷鎖恨不能將其扯爛。
心知這件事遲早會被抖出來,然而看見他的神情,再也無法沉默。
如果選擇沉默,瘋掉的不是受害者,而且她這個被迫害者。
唐桑晚深吸口氣,試圖解釋:“段景文,照片確實是我拍的。但是,這些並非我自願的,我只是……”
“你只是想靠它進九班!賣給金娜一個人情!”
“不是的,我……我是逼不得已的,都是金娜,她脅迫我……”
“脅迫?金娜什麼都說了,校長的女兒需要玷汙自己的名聲來誣陷你嗎!”
唐桑晚被他的怒氣霎時怔住,一時百口莫辯。
知道這個人不會信她的解釋,暗嘲地輕扯了下嘴角。
校長的女兒確實比她厲害,周沁看走眼了,真正心機深重可不是會哭的李甜。
她急促的吸了口氣,睜著泛紅的眼睛,一副破罐破摔地態度。
“你沒說錯,我是想進九班。像我這種普通班級的學生,要進九班,必然要有後臺。金娜很漂亮,校長之女,書香門第,她喜歡你很久,而我為了滿足她的心願,做了一個多月的眼線,一進入九班我就跟蹤你,伺機接近你,偷拍你的隱私給她,為的是想在這個班級立足。所以段景文,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她捏緊手指,早就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話。
積累了許久的負荷,造就她喪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