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過去,賈宜卿略怔然,但她仍不以為意。
有些罪名只要她不認,皆可推到卓淇頭上。
舒綰冷笑著搖頭,“先帝已經知道你不是他的生母,只是不想掀起不必要的波瀾罷了。”
“卓淇這樣罪大惡極的人,即使沒有叛亂矯詔,他也犯下以權謀私、結黨通敵、貪腐鬻官等等重罪。”
“你祈盼的不過是人死如燈滅,所有與你有關的秘密被塵封。”
賈宜卿仍不言語,她心裡只隱隱擔心俞文炎的遺詔。
可她僥倖認為,自己傾盡物力、人力找尋幾十年都沒找到的東西,舒綰不可能得到。
只要遺詔不現世,不管誰的指控她都可以否認。
更沒有哪個人敢違逆孝道賜死她,即使暗地裡俞成靖也沒有這個勇氣。
她將以太皇太后的尊位在這樣恢宏的殿宇裡頤養天年。
“他們現在對我的汙衊,不過是想拉上位者來墊背,以減輕罪名。”
“這些罪過,卓淇這樣權傾朝野的權臣不去承擔,難道推給我這樣深居後宮的婦人去擔嗎?”
舒綰見她這副冥頑不靈的模樣,回對道:“你一直未找到的遺詔,俞錚早就得到了。”
“黃選深知你手眼通天,遺詔早就奉給惠帝處置。”
“惠帝又將這份遺詔隨著自己的傳位詔書一併給了俞錚。”
“遺詔中昭帝要你生殉,陪葬皇陵。”
賈宜卿神色驟凜。
這麼多年來,她甚至懷疑是不是當年賈合璧串通黃選編出遺詔一事騙她,讓她始終無法安心。
良久,她才自言自語道:“果真有,這個狗男人到死都要防著我——”
“活該他得不到任何人的真心。”
賈宜卿的姿態和語氣已暴露她的全然崩潰。
“馮貴妃百般討好他,不惜以雷霆手段替他牽制太子,白白揹負野心勃勃的罪名,可他呢,太子死後,將過錯都推到馮氏頭上,棄之如敝履。”
“我也是妃嬪,有前車之鑑,我還能信任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