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極光
輻射區的風裹挾著細碎的冰晶，在藍金交織的極光下折射出詭譎的光暈。
夏憬的銀發被鳳凰火的熱浪掀起，發梢凝結的冰晶簌簌墜落，還未觸地便被慕煜的雷電蒸騰成霧氣。
兩人的身影在極光中交錯，冰與雷的共鳴將戰場切割成涇渭分明的領域——外圍是凰凜的烈焰與蕭寒的風刃清掃殘局，中心則是夏憬與慕煜的精神力交織成的絕對牢籠。
裝載艙的殘骸在冰原上燃燒，十二臺艙體僅剩三臺懸浮在半空，艙門上的冰霜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裂。
夏憬的指尖輕點，鎏金紋路順著冰層蔓延至艙體表面，試圖凍結其動力核心。
然而下一秒，艙內突然爆發出刺耳的蜂鳴聲，高頻聲波震碎了冰晶，夏憬的精神屏障被硬生生撕開一道裂隙。
“是精神幹擾器！”納蘭的雪狐炸開九尾，雲影的尖爪插入冰層穩住身形，“這些裝載艙裡裝了塔的舊型號武器！”
慕煜的電磁鞭甩出紫黑色電弧，鞭梢精準刺入最近那臺裝載艙的蜂鳴器。
爆炸的火光中，一道黑影倏然竄出，暗淵樹蟒的鱗片在極光下泛出油彩般的詭色。蟒身尚未完全落地，便被伽淩的灰狼撲咬住七寸，銳風的獠牙卻像咬上合金般迸出火星。
“鱗片硬化了？”伽淩的獸瞳驟縮，灰狼被蟒尾掃中，重重撞上冰柱。鱗片表面泛起的金屬光澤在月光下流轉，彷彿塔的實驗室中那些被反複淬煉的合金樣本。
黑影徹底顯形——那是一條足有二十米長的暗淵蟒王，額心嵌著荊棘十字星徽章，豎瞳裡流轉著與賽厄如出一轍的癲狂。
蟒身盤踞的瞬間，地面龜裂出放射狀焦痕，粘稠的毒液從鱗片縫隙滲出，將冰原腐蝕出嘶嘶作響的窟窿。
“果然是那變態的‘寵物’。和它的主人一樣令人作嘔。”慕煜冷笑，黑豹暗雷的利爪刨開凍土，雷電在爪尖凝成實體。
他側頭瞥向夏憬，向導的銀發正無風自動，鎏金紋路已蔓延至鎖骨——這是精神力過載的前兆。
“夏憬。”慕煜的聲音壓得很低，電磁鞭纏上對方手腕，雷光順著連結注入，“別硬撐。”
夏憬搖頭，冰藍瞳孔鎖定蟒王額心的徽章。
兩年前還在被塔給囚禁的時候，他曾在那人的精神圖景裡見過同樣的標記——荊棘纏繞的十字星，中心嵌著一枚微型晶片。
那是塔的初代”哨兵控制器”，專門用於鎮壓暴走的高階哨兵，或者說是黑暗哨兵。
“它體內有控制器。”夏憬的精神觸梢刺入蟒王精神屏障，冰霜順著連結攀附而上，“這不是變異體......這是個被改造失敗的哨兵。”
話音未落，蟒王突然人立而起，腹部鼓脹的毒囊噴射出紫黑色霧箭。
凰凜的鳳凰火牆瞬間被蝕穿，蕭寒的金雕“蒼羽”雖然緊急拉昇，仍被毒霧擦傷了左翼，雙翼上泛起詭異的紫光。
“都後退！”夏憬的銀發驟然揚起，鎏金紋路在腳下綻開冰蓮。
絕對零度領域再度展開，毒霧在觸及冰晶的剎那凍結成箭矢狀冰淩，又被慕煜的雷網絞成齏粉。
蟒王趁機突進，蛇信幾乎舔舐到夏憬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