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白鴿輓歌
極光在硝煙中碎成粼粼光斑，慕煜的電磁鞭絞住最後一臺機甲的咽喉，雷光順著合金縫隙灌入駕駛艙。
爆炸的轟鳴聲中，他轉身將夏憬拽進懷裡，向導的銀發掃過他染血的下頜，帶著冰晶清冽的氣息。
“白塔......”慕煜的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戰術目鏡自動調出全息地圖，輻射區東北角立刻標紅閃爍——那是舊紀元北極圈內最後一座完好的臭氧層監測站，如今被改造成塔的最高機密實驗室。
“先別分心。東南方三十度，精神網缺口。”夏憬的指尖抵住慕煜太陽穴，鎏金紋路在兩人接觸處流轉。他的瞳孔泛著冰藍熒光，無數資料流在虹膜深處閃爍，“三秒後會有第二波麻醉彈。”
慕煜嗤笑一聲，獸化的右眼亮起猩紅，掃視著夏憬所說的方位：“兩秒就足夠了。”
黑豹暗雷的虛影從他背後躍出，雷電織就的牢籠將三枚麻醉彈淩空引爆。紫色毒霧尚未擴散，就被夏憬揮手凝成的冰牆封在十米開外。
蕭寒的金雕突然發出預警。
輻射雲層中傳來引擎轟鳴，十二架印有塔徽的飛行器呈包圍陣型逼近，艙門處垂落的鋼索上掛滿武裝哨兵。
“清掃部隊。”凰凜的鳳凰火在掌心凝成長弓，“看來我們捅了馬蜂窩。”
伽淩的灰狼叼著個金屬匣子竄來，北美灰狼“銳風”的尾巴興奮地拍打冰面：“煜哥！這玩意兒的訊號頻率和伯母當年的戰術記錄儀一模一樣！”
“慕將軍真是煞費苦心。”納蘭的雪狐用尾巴掃開輻射塵，九尾在身後炸成扇形，“居然把誘餌藏在自爆機甲裡，這作風倒像是......”
“真像是他會對親兒子幹的事。”凰凜的鳳凰火熔開金屬匣，火光中浮起全息投影——二十年前的慕雲殊穿著作戰服，肩頭停著只通體雪白的鴿子。那精神體忽然轉頭看向鏡頭，琉璃般的眼珠裡映出個嬰兒的襁褓。
夏憬的呼吸驟然凝滯。他認得那個刺著荊棘十字星的襁褓，之前在塔的絕密檔案室，同樣的標記曾出現在他的克隆體培養艙上。
“母親......”慕煜的指腹擦過投影中白鴿的羽翼，黑暗哨兵的精神力場不受控地波動。冰原在腳下龜裂，蛛網狀的裂痕中滲出熒藍輻射液。
夏憬突然按住他後頸，向導的精神觸梢強勢刺入暴走的精神圖景。
絕對零度的寒意凍住沸騰的雷暴，他們在意識海相撞的剎那，慕煜看見夏憬記憶深處的畫面——十二個銀發少年浸泡在培養液裡，每具軀體的胸口都跳動著荊棘十字星。
“冷靜點。”夏憬的聲音像冰刃劈開混沌，“他們就是在等著你失控。”
極光幕布突然被撕裂，十二架新型飛行器呈楔形陣列俯沖。
艙門開啟的瞬間，數百枚聲波導彈拖著幽藍尾焰襲來。納蘭的雪狐瞬間展開九尾屏障，雲影的尖嘯與導彈的嗡鳴在空中對撞。
“是精神震蕩彈！”蕭寒的金雕蒼羽急速攀升，“絕對不能讓他們形成合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