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就出城,中郎將要前去河川,北靖路遇河川,一路上,他也能護佑你平安,有他在,我也能放心些………”
沈懷仁沒等他說完就毫不留戀地大步跑出靖遠侯府。
翌日。
“小侯爺,怎麼不守信用?我在江府可是等了您幾個時辰。”
兩道身影同時跨過門檻,一人視線直直地落在書案上著墨成書的男子認真又漂亮的眉眼上,另一人則是絲毫不顧及地調侃救命恩人。
“江姑娘,中郎將。”
宋懷恩和江姒入府時相遇,索性一道入了府,時間不多,來不及寒暄,他率先說道。
“我今日前來是來辭行的,河川疫病一事你不必多心,我會查驗清楚的,還有,我剛聽說你要讓沈懷仁那家夥去北靖歷練的事了,小侯爺,你放心吧,那家夥你不用再管,我會把人平安帶到的。”
皇命難違,陛下令他即日啟程,不得有誤,宋懷恩貪戀又不捨地看著那雙精緻漂亮的眉眼,怔愣片刻,才出門。
“你說宋懷恩和江姒一道去了靖遠侯府?”謝臨硯抿了一口茶水,神色淡漠,話裡是讓人捉摸不透的陰涼,“他還要讓沈懷仁離開京都?”
“陛下,靖遠侯府的暗探確實這樣來報。”
“沈晗昱,沈懷仁,江姒……”謝臨硯輕聲喃喃,冷笑一聲,臉色平靜,說出來的卻是殘酷又惡劣的命令,“去,隨意尋個由頭,絆住沈懷仁的馬車,朕還是喜歡他入詔獄時沈晗昱的乖覺模樣。”
“是。”
辛庭抹了一把汗,退了出去。
沈晗昱令侍女奉茶,請江姒為上座,聽完江姒放肆的話,臉色劃過一絲侷促,搖了搖頭,“江姑娘,此事非同小可,怎可胡言。”
“小侯爺,我不是胡說,當日小侯爺英勇模樣早就刻在我的心上,我喜歡你,心悅小侯爺,忘不了你,我本想將這份感情暫且擱置,可昨日回府聽見父親說起,陛下要封你為後,這才坐不住,我今日來尋你的本意,只是想要問小侯爺一句,你可心悅陛下?”
沈晗昱俊秀的面容變得僵硬,避而不談,轉移話題,說道,“江姑娘是江相的嫡女,才姿出眾,都城追求者甚多,江相兩朝元老,也是位高權重,可沈某和姑娘不過數次見面之緣,萍水相逢的故人也稱不上,實在是配不上姑娘。”
江姒笑容更為燦爛,以退為進,說道,“小侯爺不必拒絕的如此果斷,我的婚事自然是由我自己做主,其中曲折由不得人,無論成功與否,我都無愧於心,當然,我也不會逼迫小侯爺,畢竟,小侯爺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沈晗昱目送江姒離開靖遠侯府的身影,總覺得未知而又危險的事情悄然而至。
立後一事確實是個令人頭疼的的事情,可真正難以對付的是變化頗大,無懈可擊的謝臨硯。
既然陛下如今羽翼豐滿,也該遂了他的意,沈晗昱也沒必要再留著那道密旨了。
“陛下,立沈晗昱為後,確為明智之舉。”
餘程前幾日聽到驚世駭俗的話,消化了幾天,回府經過府中幕僚來回有意點撥,終於開竅。
思想不能束之高閣,換個方向,殺沈晗昱,是為了密旨,同樣,立後也是如此,果真柳暗花明,難怪,陛下堅持立沈晗昱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