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蠱蟲發作最嚴重時五覺喪失、痛苦不堪。
再比如夢裡的那道聲音說她原本該死於跟曲齡幽成親後的三日回門,而後又說希望她活過二十五歲和三十歲。
那道聲音這麼說。
現在曲齡幽這麼問。
明墨鬆了鬆手。
那是她的右手,原本是握劍的手。
她少年時無所顧忌,從來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
那麼現在不妨也肆意一回吧。
明墨想著,認真地點了頭,聲音堅定無比:“是,我第一次見你是十五歲那年的上元夜,一見鐘情。我跟沈月白、安拾邱,跟所有我認識的人說我喜歡你,是想跟你成親、共度餘生那種喜歡。”
“曲齡幽,我是喜歡你。”
她一字一字,很認真地把曾經組織排練了不知多少遍的話簡短說了出來。
她承認了。
曲齡幽應該高興的。
從莊外那條河、在水裡見到那樣靈動自在的明墨開始,到流雲山莊宴會,到明月樓總部舞劍,她就知道自己大概是喜歡上了明墨。
那時她以為明墨不喜歡她。
她原本只要明墨也喜歡她就能很開心了。
沈月白說明墨對她一見鐘情已經超出她預料。
但現在曲齡幽忍不住想要更多。
想要明墨喜歡她,只喜歡她,只是因為是她才跟她成親、在一起。
她於是還是把之前聽到沈月白說完全部後一瞬間的疑惑和低落的原因問了出來:“沈月白說你曾發過誓,這輩子一定會追到我、跟我成親。那時在場的還有安拾邱和一些朋友。”
那間廂房那麼多人,那麼多明墨少年相識的好友,現在還活著的只有沈月白一個人。
“你跟我成親,會不會還有一種可能,那是你對少年好友的承諾呢?”
因為那是她們最後一場完整的聚會。
因為跟曲齡幽成親是聚會時明墨信誓旦旦所說的話。
因為後來那些好友都離世。
於是曲齡幽三個字也成了跟那些人關聯在一起的某種承諾。
曲齡幽眼睛一眨不眨看著明墨,等她的回答。
明墨愣住。會是這樣嗎?
安拾邱,還有那些朋友。
廂房,最後的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