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墨回了屋,洗漱過後坐在了床上。
曲齡幽不在。
自那天她教曲齡幽舞完那套看起來賞心悅目、但曾殺過很多人的明月劍法後,曲齡幽很少出現在她面前。
雪青說她是在忙百草堂的事。
據說曲府前段時間重啟了商隊,聽起來似乎真的是很忙。
明墨這麼想,心裡卻還是不開心。
曲齡幽以前就算再忙也不會好幾天不見她。
她看向窗戶,順著窗戶上的月光抬頭看,似乎能夠看到掛在天上的月亮。
明月劍法。
和明月樓、明月湖同名的劍法。
那也是歷任明月樓樓主必須學會的劍法。
明墨從前不喜歡那套劍法。
因為那劍法施展起來太美觀,一點不符合她對江湖“一劍見血”、“幹淨利落”的想象。
她十三歲被允許闖蕩江湖,卻是到十五歲那年才學明月劍法的。
在離開明月樓要去參加江湖大會前,她嚮明日和辭行,臨行前,明日和將明月劍法的劍譜和“望月劍”一起送給她。
如果說玉璽是皇位的象徵,明月劍法和望月劍無疑是明月樓樓主之位的象徵。
她總感覺母親那時隱約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的。
但她已經無法再問清楚了。
明墨收回思緒,看著落在窗戶上的月光,想到曲齡幽的臉。
在她說完曾殺過很多人、說肖禮的死法其實很正常後,曲齡幽似乎是有點怕她的。
這很好。
曲齡幽怕她,就不會再追問肖禮的事,不會知道肖禮欠的債,也記不起她曾見過自己、救過自己的事。
曲齡幽怕她,就不會再靠近她、喜歡她,在她死時就不會太難過。
曲齡幽怕她,其實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
她說那些固然是要曲齡幽怕她,說的卻也不是假的。
她確實是殺過很多人,確實是覺得肖禮死有餘辜。
如果她當時不是拿不動劍,也許她還會親自動手。
那雲茶看到的就是她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