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外祖父起,他便知道百年時間到了皇室也不會真善罷甘休。所以明月樓一直在有意縮減手上的産業。”
一下子全部關門太顯眼,只能慢慢的,以入不敷出、經營不善的名頭收斂起來。
到現在,明月樓人手大不如前,手上産業也大不如前。
明墨點了點紙上幾處:“等這幾家也關門後,就差不多了。”
到那時所剩的幾家産業,就只能堪堪養得起她和明月樓幾十人了。
她笑了一聲,“這麼看,我跟你成親真是成得太好了。”
曲府産業很多,百草堂也很賺,曲齡幽是曲府家主,很有錢。
她似乎可以讓曲齡幽養著她。
她坐姿愜意放鬆,顯然這只是調侃。
曲齡幽看一眼她的臉,心想若真是這樣,她養著明墨也沒什麼。
甚至整座明月樓她也養得起。
只是這樣看的話,明月樓似乎也沒有她想象的那麼高深莫測、地位超然。
“那雲茶所說,莊上走火、管事暴斃呢?”曲齡幽手上微緊。
那是雲茶親眼所見,總不能有假。
管事暴斃。
明墨攏在袖下的手也微緊。
她站了起來,聲音如常:“肖禮此人,確實是十三姐姐親手殺的。他死得很慘,很痛苦。”
她記性不好,連明十三的臉都記不住。
但肖禮兩個字她刻骨銘心。
到現在想起來,明墨眼裡還是有恨意。
“殺他是因為他自己,和曲府以及百草堂無關。”
“他欠了明月樓的債。”明墨看向湖面,背對著曲齡幽,聲音平靜。
“莊上走火,原本只是十三姐姐恐嚇他的手段。”
“他還不起債,還想跑。沒辦法,只能殺了他,就當殺雞儆猴了。”
明墨說得漫不經心。
曲齡幽聽得茫然失神。
欠什麼債會到要人性命的地步?
而且還不是幹淨利落的死法。
雲茶說起來時臉都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