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齡幽說到這裡,忽地再次想到明墨成親第二天的問題:她死後,自己願不願意當明月樓的第六位樓主?
她心裡沒來由一痛。
打斷她思緒的是明墨的笑聲。
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看上去很高興。
曲齡幽不解地皺眉。
“你心裡如果真的這麼想,怎麼還敢直接來問我?”
“我們已經成親了。如果明月樓真是圖謀百草堂和曲府的産業,你就這麼問出來,不怕我殺人滅口?”
曲齡幽若是出事,她這個曲齡幽名副其實的妻子將會很順理成章地接手她的一切,包括百草堂,包括曲府産業。
而曲齡幽一向清醒理智。
根據雲茶所說和她發散的聯想,她最不該做的就是直接來問自己。
但她還是問了出來。
顯然她心裡沒有真的這麼想,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會傷害她。
明墨心情愉悅,而後斬釘截鐵說道:“明月樓從沒有圖謀過百草堂和曲府産業。”
她這麼說,明明沒有任何依據,曲齡幽沒來由心裡一定。
但她還是有許多疑惑。
“那當時到曲府說要收購百草堂的那些人也跟明月樓沒有關系?”
收購百草堂。
明墨微怔,“有人想要收購百草堂?”
她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曲齡幽看著她的表情,確認她是真的不知道後點點頭,“那些人來歷不明,被我拒絕後直接就走了,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後來也沒再出現過。
當時曲府內還有管事擔驚受怕。
“那明月樓的賬冊?明月樓産業的經營情況?”曲齡幽將那幾頁紙拿給明墨看。
紙上詳細簡潔記錄著明月樓産業的經營情況,一點一點,都是出多入少,最後經營不善關了門。
“是有意的。”明墨垂眸。
“明月樓從前為燕朝皇室效力。酒樓、賭坊、當鋪、青樓,幾乎開遍天下,查探江湖各派和皇室需要的訊息。”
到她十五歲那一年,那個所謂的“百年之約”到頭,明月樓理該自由。
按照百年前那位皇帝所說,這些都屬於明月樓,屬於明三月的後人。
但說和做是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