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不說比較好。
她牽著曲齡幽的手出去。
曲齡幽看她,從她臉上看不出什麼異常。
偏她就是覺得,明墨忽然問起她的父親有別的用意。
她不動聲色,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裡。
千餘裡外,大門緊閉、許久沒人打掃因而顯得破敗的庭院裡,再往內的黑暗裡,有人壓著聲音正在說話。
“殿下,有明月樓的情報到。”那人恭敬把手裡捲起來的紙遞上去。
一隻白皙漂亮的手伸過來接住,展開掃了一眼後,殿下面容不變。
“不過是些爭風吃醋、過家家般的小事罷了。”她說。
“殿下,那段雲鶴……”說話的人吞吞吐吐。
“段雲鶴怎麼了?”殿下問。
“段雲鶴回歸流雲山莊後,派人大肆搜捕神教之人,說要肅清餘孽。”又有人說話。
“她說肅清就肅清?”殿下依然平靜:“明月樓沒能做到的事,她也做不到。”
明月樓。
像是一顆石頭投進湖水裡,黑暗裡十來人聽到這三個字都變了臉色,其中相同的情緒,名為懼怕。
沒人說話,四周靜得可怕。
殿下忍不住笑了起來,“都那麼久了,還怕呢?放心,她殺不到這裡來。”
“是。殿下說得對。她現在可拿不起劍了。”有人附和。
殿下臉上的笑滯住。
換那人笑了:“她離死不遠了。”
那人看著殿下的表情,很滿意。
然後回到剛才的話題。
笑起來那人道:“段雲鶴麼?不用擔心。尊者當初埋在流雲山莊的釘子還在。他前幾日跟我說,段雲鶴體內的蠱還在。尊者當年的計劃,還可以繼續。”
“殿下放心,您只要照顧好尊者就行。段雲鶴的事,屬下會做得讓您滿意的。”他咬重滿意兩個字,笑著退下了。
十來人陸陸續續退下。
殿下在原地沉默了許久,轉身,走過長長的迴廊,踏進一間屋子裡。
滿屋寂靜,襯得那幾聲壓抑不住的痛呼很明顯。
床上那人滿身大汗,身體顫抖,手背上青筋暴起,極為困難地在忍受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