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後,長桌上全是牌位。
最下面一塊牌位刻著三個字——曲正植。
那就是曲齡幽父親的名字。
明墨哪怕早知道他的名字,親眼看見後還是晃了晃神。
“很相配的名字。他一定是個正直、無私、公正的人。”
明墨喃喃道。
如果不是,他不會死。
曲齡幽沒有注意到明墨的恍惚。
她看著父親的牌位,輕嘆著點點頭:“是的。若不然,百草堂和曲府其他産業不至於在他手上沒落、面臨倒閉。”
商人圓滑變通,太正直不是件好事。
後面明墨又跟曲齡幽說了不少話。
而後她裝作不經意地問曲齡幽:“父親他,是因為什麼離世的?”
五年前,曲正植才四十多歲。
正當壯年的年紀。
“是病死的。”曲齡幽說:“父親他身體一直很好,所以受了風寒時沒當回事,以為很快就能好。結果——”
結果後來越來越嚴重,怎麼吃藥都不好,風邪入體,連咳嗽都帶著血,只能不斷地喝藥,喝到整個曲府都是藥味,喝到她一聞到那個味道隱約還有陰影。
“他是在一個霞光很美的黃昏離世的。”
曲齡幽看向窗外,“就跟現在的霞光差不多。”
她伸了伸手,虛虛地,似乎想抓住些什麼,空空如也。
明墨上前,把她的手抓在掌心裡,心裡很亂。
曲齡幽沒察覺出來曲正植死的異常。
那麼,她應不應該告訴曲齡幽?
她做事很少優柔寡斷,現在卻有些拿不定主意。
害死曲父的真兇她已經殺了。
而和曲父的死有關的源頭——
明墨垂眸,最後一個字都沒說。
過了五年,曲齡幽提起來還是這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