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養在自己的房裡惶惶不安的待了一整夜,他自然知道昨夜在侯府後門鬧事,包活張虎在內的一票人全都被抓進了地牢。
其它人的死活他是不管,但替他幫著二公子在府外辦事放高利,讓他賺大錢的的張虎可不能不救,所以一大清早他就從二公子那裡拿了不少張的銀票,打算買通地牢看守的人放了張虎,卻沒料到這次守著地牢的人竟然是李懷君。
李懷君是侯爺跟前的侍衛,平時都守在侯爺的身邊,是宮裡的寧貴妃特地選中,派來保護謝元惲的。
因為是宮裡來的侍衛,身分自然不能與其它的下人等同而論,所以這府裡任何人都有可能買通,就是李懷君不成。
葉養怕他若妄想拿出銀子買通他,李懷君只會不留情的抽出腰間的刀,一刀就要了他的腦袋。
可是張虎又不能不救,正在苦思方法之際,李懷君注意到了他。
與他四目相交,葉養連忙恭敬的一個拱手,“李侍衛。”
李懷君看了他一眼,對於葉養有些印象,他是馬氏跟前一個老嬤嬤的兒子,可以說是馬氏的人馬。在府裡多年,他也明白一個人要在侯府往上爬,手段是必要,但是一個人若是貪就不會忠心,葉養算是聰明,但就敗在了一個貪字上頭,昨夜他大概弄明白這個奴才膽子不小,在侯府外頭放高利,作威作福。
李懷君收回視線,侯爺倒是料事如神,知道葉養天亮人就會出現,現在侯爺交代的時辰已到,便吩咐下人把昨夜被押在地牢裡的所有人全都抓了出來。
“表——”張虎一看到葉養使的眼色,立刻閉上了嘴。
李懷君就算注意到了兩人間的眼神交流,也沒有多言,只說:“葉養,你也跟著我來。”
葉養的心一驚,連忙點頭,“是。”
李懷君將所有人全都帶到了敬誠閣。
“全在外頭等著。”李懷君看著葉養,“你跟我進來。”
“是。”葉養心中覺得狐疑,卻只能恭敬的低著頭跟著李懷君進屋裡去。
“夫人,人帶到了。”
“你退下吧。”齊初彤看著連頭都不敢抬一下的葉養,這模樣跟昨日張牙舞爪的樣子倒是天差地遠,標準的欺善怕惡,她喝了口小杏送上的茶,壓下自己的不悅,這才柔柔淡淡的開了口,“今日一早,公主便派人來報,說是昨夜在侯府後頭有人生事,可有其事?”
“回夫人,確有其事。”葉養跪在地上,頭低得不能再低。“生事的人全都在外頭,只是——”
“只是什麼?”
“裡頭有幾人是小的表弟和其好友,原本是幫著小的將生事的人壓制住的,請夫人明察,將他們給放了。”
“要放人之前,你總得先解釋清楚,昨夜後門到底為何生亂?”
葉養眼睛骨碌碌的轉著,很快的有了說辭,“有人饑寒起盜心,要搶侯府佈施的食糧,奴才的表弟見不慣制止,所以才有了沖突。”
這顛倒是非的本事還真高,齊初彤氣得直翻白眼,她深吸了口氣,壓下怒火,“這麼聽來,還要大大賞你和你表弟才是。”
“不敢。”葉養低著頭嘴角上揚,這個剛嫁進來的侯爺夫人看來腦子不好,隨便就能糊弄,將來他得要好好的把握這一點,拿點好處才行,“小的替侯府盡心盡力自是應該。”
齊初彤在心中冷笑,“可是我聽公主說,有兩個人趁亂進了侯府,人可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