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可沒有人僥倖吊縣試榜尾,敢以“名落孫山”自我譏嘲。
伴隨著孫山的名氣越來越大,名聲越來越敞亮,威望也越來越高,名落孫山這句話已由自嘲變成了激勵上進的心靈雞湯。
能夠膽敢說出′來日我定名落孫山’之後的人,也都是些地位不俗之人。
伴隨著乙榜的名次越來越靠前,馬武和王錦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馬氏和王氏參試子弟都沒有人中出,反而是蔣氏和李氏參試子弟中各自中出兩人,而且名次還不太低。
看看還有不足二十個名額尚未公佈,即使孫山再照顧他們兩大家族,也不可能全部錄取兩家的參試子弟,而且還都是十分靠近前列。
此時他們二人也不再強抱奢望,顯然這種意想天開的美事了,只希望能夠中出幾個族中優秀子弟,勉強遮掩一下自己及家族的臉面。
可現實血淋淋地擊破了他們的幻想,乙榜早已放榜完畢,依然沒有王、馬二族的子弟姓名,這讓他們為之憤怒不已,又不敢當場予以發作。
若孫山有意識地將他們族中優秀子弟放在甲榜內,豈不是自己故意找碴為難孫山?
而且是赤裸裸的表明自己公開與孫山為敵,這可是他們不願意去做的事情。
連蠻橫成性的馬武都不敢公開做這件事情,何況是王錦這種喜歡諂媚逢迎的卑鄙小人。
可隨著縣試甲榜的公佈名單一一揭曉,王錦和馬武的心徹底涼透了。
現在只剩下一個縣試案首的名額,至今馬氏和王氏參試子弟們仍然沒有一人中出,看來今年的縣試,孫山對他們二人及家族抱有深深的敵意啊!
馬武已經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滿腔怒火,牙齒咬得咯吱吱直響,雙手緊攥成拳,雙目似乎要流露出烈火一樣。
他低聲向王錦說道:“縱使今年孫山狗官錄取儒侄為是試案首,我也絕對不會輕易饒恕他,今生一定與他為敵。這個樑子算是結下了,任誰來勸說都解不開。”
王錦比馬武還要心灰意冷,氣哼哼的叫囂著:“孫山狗官欺吾太甚,我願意與馬兄歃血為盟,一起對付孫山狗官,以報他今日欺辱我等之大仇。”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到前方文吏大聲誦讀著:“縣試第一名王文彬,太平縣王家村人氏。”
兩個差役也跟隨著連呼兩遍,卻始終沒有人予以回應,更沒有人拋過來賞錢,這讓三人很是有些失望。
馬武聽到眾人一致呼喊著:“王文彬中了縣試案首,怎麼不出聲投擲賞錢啊?”,那喊叫聲分明是向自己炫耀挑戰,讓他情不自禁的心生無比嫉妒恨。
馬武又看到王錦一副又驚又喜的表情,正在高興的接受別人對他的賀喜,哪裡還顧得上理會自己?
他聯想起此人之前一直在諂媚逢迎自己,一直在溫聲安慰著自己,還為自己一直加油打氣,讓自己說出許多狂妄不已的話語。
馬武情不自禁的做出臆想猜測,莫非王錦早已暗中投靠到孫山那一方?
今天是先來向自己故意示弱,然後耐心的等待著觀看自己的笑話。
要不然蔣氏、李氏和馬氏三族子弟中榜者了了無幾,而王氏一族的子弟則能高中縣試案首。
孫山再蠢笨如豬牛,也不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看來自己上了王錦老兒的惡當啦。
此時的馬武已經被憤怒和屈辱矇蔽住自己的眼睛,越想越覺得自己受了王錦極大的欺騙,哪裡還會去推測這件事情符合不符合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