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京城皇宮的一處宮殿內,之前觀看柔美與野狼打鬥的英俊年紀稍長者,正手拿著兩份奏章仔細觀閱著,時不時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悅之色。
一位身材魁梧的武將打扮之人恭謹地侍立在下首,雙眼時常留意著那人的臉色,看到那人逐漸露出一絲滿意之色後,才敢開囗恭敬稟報訊息。
“陛下,陳一敏所奏之言雖大多是猜測之意,沒想到卻正好誤中副車,素來以清廉公正耿直的鮑錦還真得敢以公謀私,做出了他一向甚為討厭的不恥之行。”
那之前的英俊年長者正是大明帝國的當今皇權持有者正德皇帝朱厚照,僅僅二十五歲的青年人卻已登基親政十一年。
朱厚照一向不喜處理朝政,反而對軍武之事極感興趣,一心想做個征戰天下的大將軍。
原本他不會對陳一敏彈劾鮑錦之事感興趣,可此事關聯到鄉試是否發生舞弊重案,事情已觸及到大明朝廷取士為官的根基,也觸碰到他的逆鱗,不由他不重視此事。
那魁梧武將見朱厚照一直沉吟未語,念及鮑錦以前得罪過自己,如今有了報復的機會,他豈能不乘機添油加醋,想一舉除去鮑錦報仇雪恥。
他諂媚的哈哈一笑後,出言貶損鮑錦:“陛下,那鮑錦老兒的牛脾氣爆發,竟然上書自陳其罪,言說他為了好友韓德打抱不平,才心生報復考生孫山的惡念。嘿嘿,真是一個大傻子,若鮑錦拒不承認此事,誰又能奈何他分亳啊,畢竟評定名次是主考官的職責。”
朱厚照卻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搖搖頭予以否定,還臉色有些不捨的喟然長嘆了數聲。
他有些落寞的惋惜說道:“君子可以欺其方,鮑錦一向耿直方正,且極為自律,甚至木及苛刻的對待自己,有此舉動也正好契合他的習性,沒有什麼大驚小怪之處?也沒有什麼可以詆譭嫉恨鮑錦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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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武將打扮之人沒有料想到自己想拍馬屁卻拍到馬蹄子上,登時臉色漲得通紅似血,低垂著頭顱不再言語,好像在自我領悟著什麼似的。
許久之後,他才涎著臉自我吹捧:“哎呀!陛下一言驚醒夢中人啊!臣江彬一向粗鄙無文,以莽撞武夫自居,沒想到鮑錦如此博學多才之人,也和微臣一樣直言無忌。看來我二人都是一根直腸子的耿直之人,且對陛下一向忠心無二,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正德皇帝被江彬逗引得哈哈大笑起來,指著一臉自豪顯擺的江彬笑罵道:“呸,不知羞恥嗎?自己誇獎自己耿直忠心,還說得如此理所當然,朕真得服了你啦。”
江彬嘿嘿傻笑著,連聲附合且自表忠心耿耿,又博得正德皇帝的一番大笑嗔罵。
看到正德皇帝的神色變得高興起來,江彬又諂媚的奉承幾句,雙眸閉合之間卻流露出一絲異色,可轉瞬即逝,很快又恢復了一副忠心耿耿的神色。
又過了一會後,朱厚照才開口做出最後決斷:“鮑錦雖然耿直忠正,可其故意打壓考生之風不可長,本來應當對他施以嚴懲以儆效尤,念在鮑錦又在無意中為朕立下一大功勞的份上,將他罷職歸鄉閉門思過吧。”
江彬聞聽此言後臉露不甘心之意,想了想後佯裝不在意的插言勸諫:“陛下,如此輕易放過鮑錦,會不會讓群臣效仿,將來危及到大明江山社稷,陛下當三思而後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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