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正德十一年三月陽春季節,山東承宣布政使司青州府的府試剛剛放榜不久,參加府試的學子們無論高中與否,都還滯留在青州府治所益都縣城內流連忘返。
僥倖得中童生者在大肆設宴慶祝,落榜者則留戀青樓紅館遲遲不歸家中,期待著能借助青樓美女們的嬌言媚語,撫慰自己落榜後的頹廢心靈。
此舉也變相得讓青州府境內的其他各類生意更加紅火起來,尤其是青樓楚館的生意高漲不退,紅紅火火熱鬧非凡。
更有那名妓樂首藉此良機自抬身價,引誘得許多年少心盛計程車子們為她們爭風吃醋,甚至於大打出手。
或者是以多金富豪者一擲千金,或者是自詡風流才子以文采情詩情詞引誘之,總之大顯身手互不相讓。
青州府胭脂樓的名妓柳素仙長得如花似玉,嬌豔無比,不僅貌佳膚白,還讀過幾年書,對刺繡及樂器都有所涉及。
自從她入閣以來,胭脂樓的老鴇便對她另眼相看,決定要好好的調教與她,將她打造成一朵極具文藝氣息的′嬌花’。
老鴇不惜花費重金請來知名樂師教授柳素仙學習撥阮調箏,吹簫奏琴,兼習清歌妙舞,煉就一身上好的技藝,準備以北宋時期流傳下來的文藝女伎′大家’形象,展示於世人之前。
柳素仙原本是個官宦名門人家之女,因為其祖父觸犯了大明律法,而被獲罪牽連抄沒家產,柳家滿門也成了明朝最低等的階層賤籍之人。
人窮志短之下,柳素仙的父母出許是目光短淺,對前程充滿頹廢失望,也許是認為女兒不如男孩子金貴,一狠心將已十二歲的柳素仙賣進青樓,成為賤籍中最低等的青樓樂戶。
柳素仙雖然落入煙花色情陷阱的深淵,卻被賣時已通曉人事風情,自然不甘心自暴自棄,成為別人可以當作禮物相送的玩物。
也不願意像桃花柳絮一般,任由他人折辱羞慚,一心想遇到一個年紀相當的少年才子,哪怕嫁與這樣的儒雅文士為妾室也心甘情願。
而胭脂樓老鴇也是久涉風月紅塵之人,也是青樓楚館中目光長遠的佼佼者。
自然不願意自己苦心教匯出的上好美貌佳人,輕易地出頭露面見客,更不會讓柳素仙成為出賣肉體換取錢財的下等妓女。
而是請些極有名氣的宿儒雅士前來,讓柳素仙展露各種過人的才能,詩詞、文賦、清歌、炫舞、箏琴、笛簫、、、、、
可謂無所不能,無所不會,很快將柳素仙捧為胭脂樓的行首,並且是大紅特紅的清伎樂人。
平時老鴇也以“愛女”稱呼柳素仙,並放出了“柳素仙賣藝不賣身只與文雅儒士交往”的言語,將登上胭脂樓的三樓與柳素仙相見之人,大肆的鼓吹為極具才學之輩。
這些文人儒士無論才學多寡,也紛紛投桃報李,大肆宣揚柳素仙如何多才多能,只是身世可憐誤落風塵,紛紛以“誤貶紅塵的第一青樓才子”稱呼柳素仙。
這等故意搞出來的噱頭,引誘得那些章臺走馬極其喜愛美貌佳人的花花公子,自恃有幾分文才的青年士子,以及熱衷於柳陌折花的衙內浪子們,無不趨之若鶩。
他們大多是身價不菲的豪富子弟,不惜花費重金,而祈盼與傳言中誤落風塵的′青樓第一才女’柳素仙一晤。
哪怕是隻靜聞琴箏之樂,悅觀其美妙舞姿,互相切磋詩詞文賦,或者是靜坐手談一局圍棋,也甘若含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