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端著熱好的牛奶過來,準備放到茶幾上的時候,聽見賀銘說:“今晚,我可能要打擾你一下。”
於天手上一顫,牛奶險些灑出來。
賀銘似乎沒察覺他的異常,伸手端牛奶,兩個人的手不小心碰在了一起,於天猛地往後一縮,賀銘奇怪地朝他看了一眼,繼續道:“我家熱水器壞了,約了明天來修。”
於天想不出拒絕的理由,總不好說,月黑風高,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影響不好吧?
賀銘去洗澡的時候,於天開始盤算應該把自己安置在哪裡比較好。
他家不過是個單身公寓,別說客房了,連書房都沒有,臥室的床單他今天剛換過,還是幹淨的,剛好給賀銘睡。
沙發上常年被狗佔據,一想到睡著睡著就可能被阿拉踩出心肌梗塞,於天立馬否決了自己這個危險的想法。
客廳不行,就剩下廚房、衛生間和臥室了。
於天深吸一口氣,轉身走進臥室。
幸好臥室不算狹窄,於天目測了一下,床的左側離窗戶有大約一米多的距離,夠躺一個人,他搬了一層墊被,拿了一條薄毯,準備今晚就跟他家的地暖來個貼面覺。
“你在幹什麼?”
賀銘的聲音在房門口響起,屋內黑漆漆的,於天正趴在地上鋪床,聞言抬頭看:“我……”
“我”不下去了。
因為賀銘此刻的樣子,實在是有點……
他的頭發還是濕的,潦草垂在眼前,映得眸子漆黑,站在光和影的交界處,莫名得勾魂奪魄。
打住打住!
什麼鬼的勾魂奪魄?
他是小女生嗎!面對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發小,居然能産生這麼可恥的聯想?
於天狠狠地唾棄了自己一頓,維持住了情緒的穩定:“我在……鋪床。”
說完,他抓起自己的睡衣,就沖向浴室。
擦身而過的時候,賀銘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