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時候,於天有意把水開得冷了一點,孰料沒等澆滅自己的非分之想,反而凍得他一個哆嗦。
於天無奈,只得擰回了正常的溫度。
一邊洗,一邊在腦袋裡反複自我審問。
一會兒想,他對賀銘……是不是有點那個意思?
一會兒又想,於天啊於天,你他媽是單身太久了嗎?連看發小都覺得眉清目秀了?
雖然,賀銘的外表應該比眉清目秀還要更高一個檔次。
畢竟,在兩人很小的時候,智商差別不過初顯端倪,還沒有在大人眼裡佔據重要的地位。那個時候,大人們看到他倆,總會先誇賀銘:“呀,這小子生得真俊!”
於天往頭上擠了洗發露,心道都怪那群唧唧喳喳的老太太,不知不覺就影響了他的審美觀,導致他如今長成了個一米八的成年人,還在欣賞賀銘的盛世美顏。
不對不對,不該往這個方向想。
於天擰開花灑,沖了半天,最終無可奈何地承認,他好像對賀銘,是有一點不該有的心思。
可是不應該啊。
於天回顧了一下他倆相處的點點滴滴,覺得實在看不出一點點端倪,但是一想到賀銘那張臉,他的心又莫名開始悸動。
難道,他喜歡的只是賀銘的臉?
那麼,若是一個女孩子頂著賀銘的臉出現在他面前,他也會心動?
完了完了,於天想,喜歡賀銘,跟喜歡賀銘的臉,他竟然比較不出來這兩種情況哪一種更變態。
出了浴室門,於天一面擦頭發,一面將自己脫韁野狗般的思維拉到現實中。
不管他自己心裡對賀銘怎麼想,當務之急都是不要讓賀銘發現,然後安全度過今天晚上。
於天默默地祈禱了一番,推門進了臥室。
床上沒人,於天低頭一看,賀銘已經把他鋪了一半的地鋪給鋪好了,正躺在上面半合著眼皮。
看得出人沒睡,於天說:“床是你的。”
賀銘說:“我睡地上就行。”
說著,他翻了個身,似乎想表示地上的空間也很寬敞,足夠一個成年人躺下。
可惜,他太高看這條窄窄的過道了,就這麼簡單的一個翻身,他的腿險些踢到不遠處的牆。
“小陽臺有點不規則。”於天解釋說,“還是我睡地上吧,我比較熟悉……地形,而且我比你矮一點。”
往前一直不肯承認的事實,就這麼被於天輕易脫口而出,目的只是為了讓賀銘睡床,於天覺得自己真的越來越gay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