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時候,陳然就說過於天這個脫口而出的臭毛病,於天一直沒當回事,直到今天才知道禍從口出。
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賀銘還罵過他“棒槌”呢!他都不記仇!
看賀銘這態度,難不成是想要他負荊請罪,難不成還想要他綵衣娛親、膝下盡孝嗎?
這時候,賀銘嘴唇微動,幾不可聞地說:“求我。”
於天:“……”
你不是醫生嗎?
這種有仇必報的霸道總裁範兒是怎麼回事?
畢竟有求於人,思索片刻,於天下定決心,今天這臉算是不要了,但是賀銘也休想嘚瑟!
想到這裡,於天一把扯住賀銘的皮帶,動作極大地虛虛跪下,嚎了一嗓子:“神醫,救我狗命!”
饒是賀銘,也沒想到他來了這一手,急忙拉住自己的皮帶,以防被這不知輕重的友人拽下去——他還真豁得出去!
醫院裡的其他人:“……”
連正準備挨針嚎得聲嘶力竭的一隻博美都聽愣了,直到護士趁機把針紮進它的血管,才如夢初醒,嗷嗷狂叫起來。
有個老爺爺過來拍了拍於天的肩膀:“小夥子,起來吧,賀醫生不會見死不救的。”
其他人的議論聲也傳進了於天的耳朵:
“他家狗什麼重病啊?”
“著急成這樣,應該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小夥子,不過我好想笑是怎麼回事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是,你照下來沒有,我要發朋友圈了……”
於天:“……”
賀醫生淡定地將他的爪子從自己腰上拿開,轉身走進診室,離開了是非之地,另一名護士極有眼力地將阿拉帶上,於天跟進去也不是,繼續待在原地也不是,焦躁地走了幾步,出了醫院的大門透氣。
“沒什麼大問題。”賀銘走出診室之後說,“這幾天吃不下的話,就帶來輸液吧。”
於天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阿拉這會兒看著倒是精神了一點,他稍微放下心來,跟賀銘道別。
“賀醫生,他家的狗明明就是鬧脾氣,您幹嘛不直說呢?他看著好像挺擔心的。”等於天走遠後,有個護士好奇地問道。
賀銘沒作聲,嘴角卻漸漸往上彎起來——直說的話,他拿什麼理由天天見他?
約定的十五年到了,賀銘心想,此前是於天自己沒把握住機會,便怪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