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再三確定,莫非賀銘對她有意思?於天斬釘截鐵道:“沒意思,絕對沒意思。如果你要和她在一起,我第一個給你放禮炮祝福。”
賀銘猛地剎住了車:“為什麼?”
於天:“……”
今天的賀銘是來大姨媽了嗎?為何如此喜怒不定?
因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你是我的發小,你幸福我就幸福……等等,好像說出來太惡心了。
“你那白月光,暗戀這麼多年也沒去追、或者沒追到,要不就是你不夠喜歡她,要不就是她不夠喜歡你咯。”於天說。
他脾氣雖然不算差,可也不是個包子,賀銘大爺似的一會兒就翻臉,他實在有點懶得伺候,索性說出了真心話。
賀銘捏著剎車的手青筋畢露,然後他緩緩松開,說:“我很喜歡他。”
……
遭瘟的鬧鈴在這時候歡快地響了起來,於天一骨碌從被窩裡坐起來,伸手取消鬧鈴。
難得的週末和懶覺,就被忘記關的鬧鈴給打擾了,於天說不出得鬱悶。
更讓他鬱悶的是,他夢到了自己和賀銘的高中時代,那個秋夜裡,賀銘的沉默,緊緊捏著車把手,彷彿剋制著說什麼話的表情。
心頭莫名有點不舒服。
時間還早,微信上空空白白沒什麼訊息,於天百無聊賴地點開朋友圈,第一條就是高中隔壁班同學徐雯雯的動態“咖啡兌酒,喝了沒朋友:)”,配圖是一張顏色很怪的飲料,大概就是咖啡兌酒了。
下面有人評論“哈哈哈哈哈你要在研發黑暗料理的路上一去不返了”,還有眼尖的人說“你對面是個男的吧?”
於天重新點開圖片,發現對面的位置露出一截手腕,還有……熟悉的金屬表帶。
昨天吃飯的時候,賀銘戴的似乎就是這種顏色的金屬表。
徐雯雯的頭像……剛好是個粉色的兔子。
她高中的時候,於天經常看到她在走廊上扶著欄杆往下看,背影紮著馬尾,別著雷打不動粉色兔子的發卡。
對了,她不就是暗戀過賀銘的那個女生嗎?還跑來問過自己,知不知道那個白月光。
如今小十年過去,賀銘心裡的白月光大概早就不知去向,換成硃砂痣了吧?
於天的手指在螢幕上停留片刻,然後點了個贊。
真是難得啊,事隔多年,賀銘又有粉色泡泡冒出來了,可惜他的春天還不知道在哪裡。
想到這裡,於天豁然開朗——原來他看到這條朋友圈的時候感到心情惆悵,不是因為賀銘脫單了,而是憂心自己的物件在哪裡。
雖然造成的效果都不太讓人舒服,不過於天覺得後者的理由更容易讓人接受。不然賀銘脫單他傷心什麼呢?他又不是真的想跟賀銘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