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顏桐三天兩頭就要被於師傅充實一次, 於師傅身材好得不像個廚子, 體力也極佳, 因此雙方都十分盡興。
顏桐是第一次嘗到其中的快樂滋味，便有些剎不住車，但凡行事，總要把兩個人都累到不想動彈才肯罷休。
他是新奇, 於師傅居然也不覺得厭倦。
這夜完事, 於師傅按照慣例坐在床邊, 指間弄了跟煙來夾著。他知道顏桐不喜歡煙味, 便也沒點煙, 只是夾在指間轉著玩兒。
顏桐看著他指間的煙卷，突然說道：“你要不是個廚子就好了。”
於師傅半回過頭來，問道：“怎麼？”
——他想，自己大概是真的被霍流霜這個人勾走了魂兒吧, 竟然在聽到這句話之後, 心裡連一絲一毫的警兆都沒有浮起。
這不是他該有的狀態。
顏桐攏了攏被子，遮住果露在外的肩, 笑道：“你要是能有點兒錢, 或者有幾杆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養著我，多好。”
於師傅一愣。
真巧, 錢他有，槍他也有，唯一沒有的可能就是命了。
秦豫於是仔細反思了一下, 心想雖然霍流霜豔名遠揚養起來一定很貴，但是他也不是養不起……他想這應該算是兩情相悅吧？雖然霍流霜的前半輩子低賤汙濁，他的前半輩子槍林彈雨，如果真能走到一起，倒也算是個不錯的結局。
他想著如果來一趟平昌城能把霍流霜帶回去，那他頭上的魏司令，和他下面的軍官們，應該能羨慕死他吧？如果能順路解決掉韓是非這個心腹大患，那就更美好了。
到時候平昌城破，數之不盡的財富將會流入他手裡。他要讓霍流霜什麼事兒都不用做地住在家裡調養身體，用珍珠粉留住他國色天香的容顏，用最昂貴的絲綢和錦緞襯託他雍容華貴的美貌。他養得起。
——秦豫這麼想著，唇角忍不住浮起了一絲笑容。
可是……
……可是他秦將軍不缺錢也不缺權，獨獨缺了那麼點兒的命。
顏桐看到了他唇間浮現的笑容，取笑道：“怎麼？做什麼美夢了？”
秦豫頓了片刻，道：“沒什麼。”
——在從平昌城裡活著回去之前，還是不要告訴他自己是秦豫的好。
顏桐似乎是完全沒想到到他真不是個廚子，翻了個身，隨口道：“明天還來嗎，師傅？”
說來好笑，該做的事都做過了，他們兩個的稱呼還是“師傅”和“霍老闆”。
秦豫於是道：“我叫君逸。”
“君逸。”顏桐低聲唸了一遍這個名字，將方才的話又問了一遍：“君逸，明天來麼？”
秦豫看著他，笑了。
“來。”
“君逸。”顏桐披著被子坐了起來，看著秦豫，突然笑道：“你這名字，是哪家的少爺被賣來當廚子了？”
秦豫故意逗他，板著臉裝作一本正經道：“霍家的。”
“巧了，”顏桐就差笑倒在床上了，“老子不姓霍，不然倒是可以多個兒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