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和胡樂也愣了愣,對視一眼,他們只接到訊息——江海州有事需要他們幫忙,那肯定是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啊!卻沒想到這事兒跟付寬有關,這幾個人真是他媽活擰歪了!找誰麻煩不好偏偏到付寬頭上動土,那不是典型活夠了嫌自己命長麼!
不過這付寬也真是……沒看出來啊,竟然還錄音了!這小孩兒不像是這麼有心機的人啊,果然還是大州會調|教,今兒這幾個人算是廢了,得罪江海州自己都沒得罪付寬嚴重。張啟都想給他們一人點一根蠟,真他娘是藝高人膽大啊!
那打完人的人面不改色,不緊不慢開口,聲音溫和有禮,眼神卻讓人不寒而慄,“付寬,我男朋友,和李論沒關系,他是我喜歡的人,我們是戀人,不是別的關系,希望你們不要誤會。”
“不會不會!州哥放了我們吧,是我們傻逼了!我們是畜生是牲口!我們豬狗不如!”
幾個人點頭如搗蒜,連連磕頭求饒。
江海州低頭看他們,眼裡沒有任何情緒。
幾個人這才猛地意識到,什麼道聽途說的都不是最可怕的,只有真正和這個人面對面對峙時才能感受到那強烈如山般的壓迫力,他們才真正清楚自己和江海州這種人完全沒有可比性,之前那些找死的一幕幕現在回想起來,都是催命的□□,毫無挽回的餘地。
他們度日如年的等待著行刑或饒恕,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烙鐵上被翻滾煎熬,江國文現在已經記不清付寬長什麼樣子了,他唯一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深深的悔意,他不該招惹這個煞神,不該去約什麼炮,如今自己的脖子被人架在鍘刀下面,什麼樣的反抗都如此無力,他又悔又恨,險些瘋魔。
“胡樂。”
“哎!”
“幫張啟按住了。”
江海州從外面把門關上,叼著的煙沒點,門裡傳來一聲一聲的慘叫,聽著觸目驚心,毛骨悚然。
付寬拿著上次送江海州沒送出去的打火機,走過來要給江海州點煙。
“喲。”江海州趕緊低頭欠身,眼裡閃過一抹詫異,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挺上道啊。”
都知道用人之後給點煙了。
付寬吸了吸鼻子,剛想說話門裡又傳來一聲刺耳的叫聲,他皺了皺眉。
“咱出去吧。”江海州說,“他們能處理好。”
江海州牽著付寬的手,帶他去了外面。此時已經臨近十一點,外面已經黑的差不多了。小鎮不像燈火通明的大城市,只剩下偶爾幾個自家開的小店還亮著或明或暗的燈光。
“下次再遇見這種人,直接讓我過去,該怎麼弄怎麼弄,千萬別委屈自己,聽到沒?”
付寬點點頭,好半晌突然開口,“廢了手,是什麼,意思?”
“骨頭碾碎,走運的話以後勉強能拿東西。”江海州淡淡道。
付寬臉色一白,身體哆嗦了一下。
江海州低頭看他。
付寬雙手蜷縮起來。
“怕了?”
江海州沒像往常一樣哄他安慰他,沒抱著他和他說不要怕,他彎腰雙手握著付寬肩膀,幽深的雙眸如深淵泥潭一般凝視著他。
“怕。”付寬說。
江海州突然笑了,把煙扔在地上踩滅,咳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