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好好,對自己。”付寬咬著唇,突然就撲過去在他後面抱住他的背,像抱一個有些孤僻卻又善良的哥哥那樣。
他的身體好單薄,彷彿一陣風就能被吹倒。
甄赤玄僵在那裡,好一陣都沒敢動,直到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他才像被驚到一樣猛地回神,拿開付寬的手,重新戴上口罩,沒有回頭,聲音很輕的說道:“再見。”
付寬看著他離開,心想自己一定會和他再見的。
他們之間相遇至今發生的故事,他可是連江海州都不曾告訴。
付寬用冷水沖了沖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回到輸液室裡去看李論。
李論低垂著頭倚在椅子上,旁邊滴流瓶裡的藥已經換到了第二個,他嘴唇發白,看起來有幾分病美人的樣子。
付寬在他旁邊坐下了,在他手上摸了一下,冰涼。
李論縮了縮手,像是猛然驚醒似的。
“冷嗎?”
李論搖搖頭。
付寬找了個空瓶子灌好熱水給他握著,一邊用手心攥著他的輸液管。
“不用!”李論臉奇異的紅了幾分,不好意思起來。
“明天,上學嗎?”
“上。”
“我跟,老師說,搬到你,旁邊。”
“啊?”
付寬笑了笑,“不想,和我坐嗎?”
“沒有沒有!”李論趕緊否認,“我就是……就是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
李論低著頭,不說話。
付寬湊近他,輕聲道:“你親我,幹嘛?”
李論臉上的紅色漸深,支吾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對不起……”
付寬輕笑一聲,笑容裡什麼都沒表達出來,似乎只是單純的笑了一下,他站起來走出去,江海州還沒回來,不知道去哪了。
李論抬頭看著付寬的背影,眸色很深。
江海州站在醫院門口,手裡的煙煙灰很長的一截懸掛在那兒,他一手握著電話,電話那頭有哭聲斷斷續續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