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達走後,我艱難的支撐著沉重的身體走到門外。不為什麼,只是,突然沒有臉再去見擔心我的馬一瑞和陸柏青了而已。
奇怪的是,我每走一步,都有一連串的水珠滴落在我的鞋面上。
直到鞋面全被打溼了之後,冰冷的溼意滲透鞋襪傳到我的腳上,我才意識到疲倦不堪的身體已經被陸柏青拖住了。
這個時候,世界又恢復了聲音,風的聲音,雨的聲音,人的聲音,還有我哇哇直哭那刺耳的聲音。
我蹲在地上,彷彿丟失了全世界一般只能抱著自己,除了哭,一無所能。
而他,除了抱著我,任我在他懷裡大哭,其他也一無所能。
許久,待我終於找回意識,他輕輕將我拉開,手指拭過我的眼底,將那一灘溼意輕輕推開,然後看著我。
“可不可以答應我,這是你最後一次為他哭。”
見我一臉懵懂的抬頭,他突然笑了笑,眼底像是裝滿了一汪溫泉。
“累了吧,我們先去吃飯,吃飽了再繼續哭。”
我臉上掛著淚,大腦裡的螺旋突然運轉不動,根本反應不過來他所說的話,就被他帶著走向了另一個餐廳。而那裡,阿曼達、馬一瑞她們劇組裡的所有人都在,熱鬧的彷彿另一片光景。
“喂,你是不是人?我哪兒有心思吃她們的慶功宴?要去你自己去,我沒胃口!”
說著,我甩開了陸柏青的手,卻又再一次被他抓住往裡拖。
“這家餐廳很難吃到,他們家的牛排是從南非運來的,真的不想嚐嚐?”
“不是,你怎麼想的,我至於這麼沒脾氣嗎?剛和阿曼達吵完架就來吃她的飯”
“你們哪有吵架,不是聊得挺順利的嗎?”
面對他的振振有詞,我才是突然沒了脾氣。感覺他說的也沒毛病,所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就這麼被他帶著進了餐廳。
阿曼達電影在這裡舉辦了答謝酒會,在場的除了馬一瑞和同劇組的工作人員們還有影院的承辦方。人很多,根本沒有人留意我們。
陸柏青表現的鎮定自若,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把面前的牛排一一切好,然後換了我眼前紋絲未動的盤子。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好。
現在哪有胃口吃東西啊?
見我一動不動,他又把換給我的這份牛排換了回去,“太大了?”問完不等我回應,又把那一格格牛肉切成了入口的大小。
我沉默不語,但是低眼看著他關節分明的手指在刀叉上動作時,突然一下就笑出了聲。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朝我看過來,“笑什麼?”
“沒有”我摸了摸鼻子,把笑意斂過去以後發現他還在盯著我看,我不自在的用指尖撓了撓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