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做個荷包,再繡上保平安的經文和吉祥話,那人帶著出去,好歹有個念想,也是個牽掛,說不準什麼時候就靈驗了呢?
大娘先叫胭脂繡了幾針看,半晌沒說話,最後重重的嘆了口氣,“姑娘,你這得磨好幾年。”
胭脂知道自己母親去的早,女紅方面確實是耽擱了,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只是點點頭,“好,我學。”
學吧,現在開始,總有一天能看過眼去的。
胭脂是個聰明人,學起來又用工,連那教導的大娘也驚訝於她的進步,又心疼她手上紮的密密麻麻的針眼兒。
“我的姑娘,你既做的那樣轟轟烈烈的買賣,還這樣年青,便是想要一等一的針線,僱多少繡娘不成?哪裡就要這樣磋磨自己!”
胭脂笑笑,“沒什麼,閑不住,多學點兒東西總不吃虧。”
大娘卻笑了,“那荷包,是想送給大當家的吧?”
胭脂一驚,臉騰地紅了,“誰說的?”
“哪裡還用人說?”大娘一看她這個反應就知道猜中了,難掩得意的道:“大娘多大歲數了,什麼沒見過?你呀,還是年輕了。這但凡有了意中人呀,嘖嘖,那眼神兒根本藏不住!”
胭脂咬了咬嘴唇,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到底沒否認,心裡還有點甜滋滋的。
卻聽大娘又道:“再說了,你給大當家送東西,大當家時不時直勾勾盯著你那屋子瞧的事兒,鏢局裡頭多少雙眼睛都瞧見了!”
胭脂:“……”
感情是因為這個,虧得您還說的自己神探似的!
等胭脂終於攢夠了一百兩銀子的時候,趙恆也在一個夜晚回來了。
她約莫趙恆也差不多該回來了,這幾日睡得就特別晚,這會兒剛聽見動靜就嗖的爬起來,胡亂披了皮襖、踩了鞋就出去了。
她沒有功夫在身,趙恆一下子就聽見了,兩人隔著幾丈遠站定,就這麼看著對方,誰也沒先開口。
胭脂喘了口氣,不自覺帶了幾分欣喜和安心,“你,你回來啦?”
趙恆笑笑,眉宇間都沁了濃濃的愉悅,“回來了。”
說著又皺了皺眉,剛要上前又生生剎住,“天冷,你趕緊回去!別凍著了!”
這樣冷的深夜,怎麼衣衫不整就出來了!
胭脂本能的覺得不對勁,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卻見趙恆竟猛地退了一步,“你別過來,快回去!”
“你躲什麼?”胭脂越發覺得有古怪,索性跑了過去,結果還沒靠近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氣,不由得驚撥出聲,“你受傷了?!”
趙恆張了張嘴,嘆了口氣,忽然伸手把她抱在懷裡,語氣複雜的說:“這樣不聽話,凍壞了吧?”
他本想靜悄悄回來的,不欲驚動任何人,省的叫上下都人心惶惶,誰知天不遂人願,這姑娘竟傻傻等著。
“我不聽話又不是一日兩日了!”一下靠的這樣近,胭脂還有些害羞,本能的想掙紮,可是又怕碰到他的傷口,只好強忍著不動,“你傷到哪兒了?給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