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走位不行啊,再靠前面一點。”禹暄語重心長,“花惜慫,你不給她擋前面,她死了——就要哭給你看。
晚十二點,訓練室裡依舊燈火通明,沒一人離開,林遠方無精打採的靠在沙發上,耷拉著眉毛,臉色灰敗得像是剛被一群草原上飛奔過的象群踩過。
“哦。”他哭喪著臉,應聲,“前輩要哭,能不能帶上我一起啊?”
“遠方,這把05,比上把的07和上上把的15……”孟羽想安慰他,剩下的“有進步”沒說出口,林遠方已經面紅耳赤的猛撲過去捂了他嘴巴。
花惜,“……”
孟羽這人,看著單純無害,說起話來是真的有毒,和禹暄的垃圾話威力不是一個段位的,把林遠方紮的肉眼可見的千瘡百孔。
“不行就算了。”莊夢淮坐得最遠,神情有些散漫,“一次常規賽,輸了,之前打下的積分也夠進季後賽了。”
話音平淡,室內一下靜了下來。
花惜把腳收回椅子下,手指拂過桌上花瓶裡插著的小蒼蘭花瓣,沒說話。
孟羽訥訥道,“淮哥……打的是ds,輸,輸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林遠方揉了揉自己肩膀,“那啥……哈哈,不就是因為打的是ds,才可能輸嘛,換成什麼別的蝦兵蟹將,淮哥一個人都能解決了,我就跟著混混。”他哈哈笑了幾聲,緊繃著的肩膀鬆弛了下來。
花惜坐回自己座位,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只能道,“你怎麼舒服怎麼來吧。”
她拱到夢淮旁邊坐著,眯著眼睛又打了半個呵欠。
“想睡覺了?”他問,在她發頂揉了揉。
花惜搖頭,“昨天有點失眠。”
“你失眠?”禹暄問,“昨天晚上半夜在走廊裡穿著拖鞋啪嗒啪嗒的走,穿白衣服的那個是不是就是你?”
“我那件白色睡衣還在陽臺上掛著呢。”花惜眉毛都沒抬。
孟羽臉色一紅,“是我。”他有些忸怩,“昨天有點緊張,睡不著,就在到外面走了幾圈。”
“所以說,昨天淩晨三點,你們沒一個在睡的?”林遠方是個實誠人,默了默,道。
禹暄嘴角抽了抽,“小羽沒說時間吧……你又是怎麼知道是三點的”
林遠方啞口無言,四人面面相覷,都啞口無言。
“睡了。”最後是莊夢淮首先退了遊戲,“這樣再打也沒什麼效果。”
說得隨意,卻無人違拗他,都默默散了,不知誰順手關了訓練室燈,屋外黑沉的夜空裡掛著幾點稀疏星子,涼而冷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