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滅行動開始了,只見八架鐵雨同時懸停在煉獄的八方上空,機腹各自刺出兩根粗達兩米的管道,直接刺入海面,同時,機身兩側托出六柄重型噴槍,數秒鐘後,它們將以極限高壓輸出海水,火焰山也無法在這種打擊下倖存,何況這樣的鐵雨共有八架。
鐵雨的吸水聲非常巨大,彷彿一具天地水泵要將整個大海吸乾。煉獄中,十二艘紅眼海艦還在忍受煎熬。兩側的四艘“光鯊”環繞遊動,時刻保持警戒。遠方,海上蜘蛛和日本海岸還在激烈交火,為鐵雨的撲滅計劃騰出足夠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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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箱被填滿!十六盞巨型噴槍霎時噴射!煉獄的火光迅速暗淡,這位燃燒巨人的軀體,正在被極限水流吞吃,不久便熄滅了。十二紅眼海艦的艦體出現在中央,它們航行在漆黑的海面上,掃開青煙向前航行。鐵雨見狀,十六根巨管同時縮回各自機腹,向下一片煉獄飛去,它們的速度比叛國者艦隊要快,下一片煉獄將在主艦抵達之前被撲滅——這是一支非常強大的援軍,為叛國者艦隊掃滅一切障礙,不會有錯,是羅斯塔曼的盟軍。達蒙想。
在內部冷卻機制的作用下,紅眼海艦的艦體迅速冷卻,大約一分鐘後,叛國者艦隊駛出了這片熄滅的煉獄,再次進入冷卻海域。這時候,前方的煉獄也幾乎被撲滅了,非常快,鐵雨的效率極高。
叛國者艦隊又在冷卻海域中航行了大約一分半鐘,冷卻機制自動關閉,外側鈦鋼牆的焦黑尚未剝落,但艦體溫度已經迴歸了正常。就這樣,叛國者艦隊在鐵雨的幫助和光鯊、海上蜘蛛群的掩護下死裡逃生,繼續駛向日本海岸。前方的煉獄都被鐵雨消滅,一片青煙升騰的寬闊海域,日本海岸的火力被海上蜘蛛群拖住,為叛國者艦隊製造良好的轉向機會。
然而,三級航速太慢了,距離日本海岸還有139公里,17分鐘後才能抵達,帝國炮的冷卻時間是11分鐘,雙方的時間差沒被縮短。可以如此比喻:叛國者艦隊的生命就像是一桶水,它的轉向完成時間與帝國炮的冷卻時間就像桶側的兩道板,短的那塊是帝國炮冷卻時間,如果它先完成冷卻,一線貫穿十二艘紅眼海艦不成問題,叛國者艦隊的生命之水就會從短板瀉出去,敵日戰爭被告完結。而艦隊完成轉向尚需17分鐘,如果不能拉近這六分鐘,那麼所有努力都是徒勞。
羅斯塔曼先前計算的距離和時間都是恰好的——當時,帝國炮的冷卻時間是26分鐘,而艦隊也正好能在26分鐘內完成199公里的海面滑行,完成轉向,那是一場極限賭博。但叛國者艦隊遭到了煉獄的阻撓,解體後降為三級航速,帝國炮的冷卻時間已經反過來領先了六分鐘。
羅斯塔曼十分明白此時的狀況。
紅眼海艦的輪機巨聲咆哮,所有逆向推進器都被調轉方向,改為正向推進器,功率超過了最高的百分之四百,達到六百,已經是殊死一搏了。
它們將在一分鐘內將艦隊航速升至二級,能滑行約8公里;再用一分鐘來升至一級航速,滑行12公里;再以最快的一級航速,甚至是超一級航速航行六分鐘,這六分鐘裡,叛國者艦隊的極限滑行距離大約在90公里左右,用最後三分鐘來降至二級航速,滑行完最後的29公里,然後在距離帝國炮不到一公里的海域,在帝國炮冷卻完成前十秒,甚至幾秒內完成艦隊轉向,避開超級鐳射。
達蒙已經猜到羅斯塔曼想做什麼——他要叛國者艦隊再次進入一級航速,來抵消三級航速所耗費的時間,這樣能把艦隊的轉向時間與帝國炮的冷卻時間再次拉回同一起跑線。但這個做法對時機把握的要求極其高,如果超一級航速衝刺的時間太長,哪怕一秒,都會導致艦隊無法在最後三分鐘內降至二級航速,而不降至二級航速,就無法完成轉向,還是會被帝國炮吞噬。
航速太慢,時間不允許,帝國炮會在艦隊完成轉向前結束冷卻,進而消滅它們。航速太快,計劃不允許,羅斯塔曼本就是來阻止衝撞計劃,他顯然不會讓“全力衝撞”這種事發生。
前方几片煉獄已經完全熄滅,八架鐵雨開始向日本海岸飛去,去撲滅海上蜘蛛群的火焰,而海上蜘蛛群正與日本海岸激烈交火,雙方難分強弱。周圍四艘“光鯊”仍在護送叛國者艦隊,這場敵日戰爭,被第三方軍隊完全介入。
但最關鍵的,還是叛國者艦隊和帝國炮。
雙方都在與時間賽跑,而賽道的單位,是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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