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不是什麼很好的回憶。
就像小九九剛剛迴避提起了他妹妹去世這件事情一樣,蘇最也就沒有把為什麼問出口。
“…我休學了,因為校園霸淩。”
“雖然很想拿這件事情在大家面前裝可憐,不過我自己也做錯了就是了,我成績優異,虛榮心也強,老師擔待我,我就享受那種擔待,也會在別人問我問題的時候戲謔說他們蠢。”
小九九聲音有些顫抖,蘇最大概知道他隱忍的情緒是什麼了。
他或許從沒有跟人說過。
“盡管我後面還是教了他們,可大家覺得我在炫耀,所以就針對我。初二上學期的時候還只是孤立,不給我好臉色,在背後說我的壞話什麼的。”
蘇最聽著小九九的話,看著那個閃爍的麥克風圖案一言不發,餘斯似乎也因為對方的誠懇而安靜下來,他歪著腦袋靠在自己的身上,跟自己一起籠罩在電腦的熒光之下。
下意識的,蘇最抬起一隻手搭上了餘斯的肩膀。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這就像是他們兩個依偎在一起聽睡前故事一樣。
“後面愈演愈烈,就發展為了肢體沖突。”小九九開口。
“你沒有告訴老師或者家長麼。”
好不明智,小九九不像是那麼不明智的人。畢竟他都能——應該是計劃吧,計劃著把自己恰逢時機的送進d。
“哦,我覺得那樣沒用,就算給他們罵了一頓,停學幾天,對那些混混來說都只是皮毛吧。而且老師偏袒我眾所周知,他們被老師罰了之後流言會更囂張的。”
他似乎很是消極,並且對那樣的處理方式不滿:“所以我打回去了。”
“打回去就算是互毆了。——剛開始我還能打贏,但後面他們叫得人越來越多,就打不過了。”
小九九又沉默了下去。
昏暗的燈光下,那個帶著寬大兜帽的十八歲少年伏在電腦前,他依舊把玩著那個ce的隊徽:“或許我就不應該去打架。告老師會更好一點吧。”
“休學是因為被打得太嚴重了,當時還叫了警察,我躺在醫院裡,所有人都在關心我,但是我很恍惚。
我自己做的也不對,可就是因為我成績好,傷得更重,就能獲得所有人的憐愛。”
他將那個寓意“愛關懷和鼓勵”的徽章握在了手裡:“我突然覺得很惡心,過去的因為大家偏心而感到虛榮的自己。也覺得那種關心很虛偽。”
“…傷得多重。”蘇最突然問了一句。
對面輕輕的“啊”了一聲:“當時被用椅子砸到了頭,有點腦震蕩吧,那群人也進少管所了。”
沉默了片刻:“很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