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祀道:“不是熱嗎,我給你吹吹?”
趙榮華繃著臉:“吹哪?”
這兒?”容祀說完,低頭吹了吹她耳邊的烏發,酥酥麻麻的感覺像小蟲爬過臉頰,癢的趙榮華蜷起了腳趾,虛虛推搡了一把。
還是這兒?”
容祀挪過去,眼睛卻一直盯著趙榮華的雙眸,唇吹出輕風,直直掃過趙榮華的頸,那風無孔不入,沿著衣領將方浮出的細汗吹幹,面板上起了戰慄,趙榮華緊緊攥著手,後又松開,抓著衾被咬著牙根哼了聲。
容祀,你真壞。”
趙榮華的嗓音愈發暗啞,似乎被埋進衾被中,沙沙的又甜甜的。
容祀的呼吸便愈發難忍,他摩挲著她的發,一遍遍喚著她的名字“淳淳,淳淳…”
他啄遍了所有領地,卻唯獨不去碰她。
這讓趙榮華倍感煎熬。
明明被撩撥的箭在弦上,卻又在滿弓的一剎,驟然鬆了力道。
容祀,你為什麼…為什麼不…”
她羞於啟齒,遂緊緊攬著他的頸,將距離拉得更近。
能聽到心髒砰砰的跳動,還有她出了一層又一層的熱汗。
她就像瀕死的魚,而容祀就是一汪深潭,跳進去,融進去,才能獲得生存的機會。
這潭水近在眼前,走近一步,他又慢慢後移,真真叫人著急起來。
淳淳,你別動。”
容祀終是怕傷了她,醉花樓的時候,他用了狠勁,雖是藥物的緣故致她昏迷,可說到底,也是他氣血翻湧的結果,成了催化她昏迷的同謀。
我熱…容祀你幫幫我,好不好。”
像撒嬌一般,難得的溫存。
趙榮華蹭了蹭他的臉,央道,“容祀,你難道不熱嗎?你幫幫我,我再幫幫你,好不好?”
說罷,手指已然捏著他的衣領,急迫的想去扯開。
容祀早就按捺不住,被她胡亂折騰一番,不禁倒了口冷氣,隨即面色幽冷的直起身子,用衾被三兩下將她包裹起來,推到裡邊。
複又跳下床去,回頭沖她低低說道:“你,好好冷靜冷靜,我回書房去。”
扯了氅衣,沒來得及穿,便頭也不回的朝門口奔去,他走的急,一路撞倒了好些東西,殿中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沒多時,伴隨著一聲咣當合門聲,殿內徹底恢複了平靜。
裹成春捲的趙榮華仰面看著動也不動的帷帳,頂端懸著的香囊穗子輕輕晃了下,她眨了眨眼,忽然又癟了癟嘴。
委屈。
容祀回書房便要了冷水,上上下下淋了幾回,直把自己弄成一團冰塊似的冷後,這才赤著身體光腳走了出來。
胥策胥臨怕他風寒,又趕忙弄來了溫水,想讓他趁熱泡泡,誰知他剛進去,那張臉便騰的跟火燒一般。
屏風後的胥策胥臨面面相覷,不動聲色的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