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笨拙得就像那隻被用胡蘿蔔牽著鼻子走的蠢驢,明知道那根胡蘿蔔在用細線吊著。
但沒辦法,那胡蘿蔔總與她保持著微妙的距離,不遠不近,就在看起來觸手可及的地方。
偶爾給一些甜頭,她便繼續去追逐那根胡蘿蔔。追到最後,她生出來一絲不甘心與佔有慾。
那麼香甜的胡蘿蔔,她不想放棄,就算她放棄,也絕不可以便宜別人。
那是她的胡蘿蔔,是她選中的,是她看中的,是她先喜歡的。
“姐姐。”岑鳴蟬忍不住開口,“我昨晚夢到你了。”
姐姐似乎很好奇這個夢,她問道:“夢到什麼了?”
岑鳴蟬慢慢講著她的夢:“夢到我在打辯論賽,你就坐在觀眾席裡,注視著我。我看不清你的臉,但我知道那就是你。”
姐姐沉默了一會,然後輕輕嘆氣:“這真是個美好的夢。”
岑鳴蟬咬著唇,她的脖頸微紅,她回應道:“是的,那是個很美好的夢。”
岑鳴蟬撒了謊。
她夢到的根本不是這個場景。
她的確夢到了姐姐,也如她所說,姐姐的臉像是隔著層薄霧,她看不清。
只是她的夢,旖旎又豔·情。
她夢到姐姐牽著她的手,來到一處看起來像是舞蹈室的房間,裡面鋪著柔軟的地毯。
房間三面是牆,牆上都有那幾乎與牆壁大小的鏡子,剩下的一面是落地窗,落地窗正對著一滿牆盛開的薔薇。
此時陽光正好。
姐姐的手指白皙而修長,在她的注視下盡情遊走。
而她跪坐在地毯上,強烈的羞恥感讓她握住姐姐的手臂。
下一秒,她卻被推倒在地毯上。
姐姐的唇舌溫熱又濕軟。
她想要繳械投降。
她側頭,看到鏡中的自己。
正無力地咬著指,嗚咽細碎,眼尾泛紅,沁出薄汗。
再然後,她醒了。
她睜開眼,聽到了自己加快的心跳聲,嘭——嘭——嘭。
*
岑鳴蟬聽著十八歲的自己,講著昨晚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