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為了“自由”據理力爭過,也曾透過溝通讓父母妥協,但終歸她還是做了一個“小孩子”——大事全由父母決定、很難真正堅持自我的小孩子。
這樣很好,她不需要背負責任,所有的壓力與責任都是父母在承擔。
也正因如此,一場意外而失去父母的岑鳴蟬,宛如天地崩塌末世來臨,如失去掌舵者的船,她悲痛欲絕,又惶惶不可終日,最終想要透過結束生命的方式得到解脫。
在冉眉冬陪伴她的那段漫長日子裡,冉眉冬為她買來很多書,同她重新分解與構造家庭、父母、子女之間的關系。
最終她走了出來,開始學著承擔屬於自己的責任。
如今,二十七歲的岑鳴蟬,面對十八歲依舊樂於躲在父母庇護下的自己,她終於意識到一件事。
如果不把十八歲的自己從父母精心搭建的溫室裡拉出來,哪怕她改變了二十五歲的那場車禍走向,那依舊是徒勞無功。
因為在平行世界的自己,依舊是那個脆弱的,怯懦的,逃避責任的可憐蟲。
那麼把她拉出來的第一步,就是讓她順從心意,先邁出來第一步。
也因此,她才將那麼一段話發給十八歲的自己。
她不知道那麼一段話到底有沒有作用,不確定十八歲的自己到底有多油鹽不進。
她等了好一會,才等來回複。
【謝謝你姐姐,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同我講過這麼掏心窩的話了,我會好好與父母溝通的。你說得很對,我應該多問問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去試訓,我會說服他們的。】
【謝謝你,姐姐】
岑鳴蟬看到最後回複,心頭好似有巨石落地。
她展唇輕笑,如三月春日枝頭上的桃。
十八歲的自己看起來也沒那麼討厭,最起碼還是聽勸的。
她溫柔地回複道。
【鳴蟬要乖,要快快長大,變成一個大人】
*
岑鳴蟬第二日睡醒並沒有著急給父母打電話,在她眼裡,與體育系的辯論賽要更加重要。
她準備比完賽後再與父母在電話裡好好溝通。
與體育系的比賽,比想象中的要簡單太多,她們完全以碾壓之態結束比賽。
結束完比賽,披上外衣,本想直接回宿舍就給姐姐報喜的她,沒料到會發生一個小插曲。
本次比賽是大二的學姐伊橙帶隊,她們一行五個人下樓後,在行政樓前遇到了同樣打完比賽的經管系。
對面也同樣是大二的學姐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