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儒原就因沒睡好覺心煩,這會子還見了血,燥得很。他捏著安魚兩頰,強迫安魚張嘴,手指伸進去壓安魚舌根,把安魚眼淚攪出來才鬆手。
他手在安魚衣裳上擦幹淨:“不懂?沒接過客?”
接什麼客?安魚喉嚨痛,話也聽不太懂,懵了,老半天沒吱聲,又想到從前和他娘出去賣豆腐時,他是收錢的,和那些客人接觸過,算嗎?
他不知什麼樣的回答才是好,一撒謊就心虛,說話同結巴樣,“接……接,接過的。”
沈佩儒好厭煩,煩他莫名多出來的耐心,他對自己惱了,自然不給安魚好臉,嗤笑道:“你是自己叫,還是要我幫你。”
可以替他叫?安魚忽地覺得沈佩儒不是那樣壞了,即便是嚇了他。他實在不懂也不會,把沈佩儒當心地善良的大救星:“少爺幫我。”
道謝的話還卡在發痛的喉嚨裡,安魚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看清楚時,視線裡的沈佩儒變成繡著花的褥子。
他趴在沈佩儒腿上,要跑,被一巴掌打軟了腰。
巴掌一個接一個打下來,他屁股就是再肉多,也扛不住這種打法。安魚把手伸到後頭要捂,寬松的袖管往肘彎落,露出兩條白胳膊,又細又光,嫩藕似的。
打他的手停了,安魚以為受完了刑,誰知道還有。他就兩隻手,捂住這邊捂不住那邊,打得痛了,便嗚嗚哭起來。
安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胸口都要喘破了,可憐巴巴地求饒:“不要了……不要少爺幫了……”
他邊捱打邊哭,嗓子哭啞了,才被放過。
拘著他的力氣沒了,安魚一刻不敢停,忍著痛往床裡面爬。他背朝上平躺都不敢,側躺著,把自己當塊豎著的石板放在雕花床最裡面,佔一點點位置。他生怕碰惱了沈佩儒,讓沈佩儒又找到由頭打他。
誰曉得沈佩儒被子一掀,躺下了。
躺了會兒,安魚還是怕,怕得睡不著,大著膽子,抽抽噎噎問:“少爺,不回……偏房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