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魚戰戰兢兢,裝不懂:“脫……脫什麼……”
沈佩儒哂笑:“房裡伺候人的事,沒學過?”
他伸手把安魚拉到跟前,手從下擺摸到裡面,掌心隔著小衣貼在安魚腰後,他難得耐心,給安魚解釋,“外衣,小衫,裙子,褻褲,凡是你身上能扒下來的,全部,脫了。”
逃不掉了。
即使來之前就知曉要幹這檔子事,但現實情況總歸和想象中的有不小出入,安魚緊張地攥緊衣領,磕磕巴巴爭取:“明日……”
沈佩儒眼神看得他慎得慌,匆匆改口:“蠟燭吹……吹熄了再解衣裳,成嗎?”
沈佩儒故作厭煩地眯起眼:“要我講第三遍?”
安魚不敢得罪,他不能不聽話,卻也不能被發現他是個男扮女裝的騙子。
他乖順地握住沈佩儒的手,小聲地、真假參半道:“今日是我孃的頭七,雖然是為了換副棺材我才被抬進來的,無論做什麼都是盡孝,可我不能……可我不能……”
他眼淚應聲而落,珍珠似的,一顆接一顆,實在討憐得很。
他心裡有著盤算,他娘明日就下葬,拖過了今晚,日後被發現了,把他趕出去或是殺頭他都願意。
沈佩儒皺眉,他最厭人在他面前哭。
門哐啷一聲響,屋裡就剩安魚一個人,他不敢動,等了一會兒,門又吱呀響起來。
他快速吹熄了這時間裡能吹熄的蠟燭,發現進來的人不是沈佩儒,他鬆了一口氣,剛要說點什麼,進來的人放下了盤東西在桌上,說:“大少爺送來的。”
安魚等那人走了,才邁步靠近桌子,屋裡昏暗,他還是看清楚了,盤子裡的,是他嘗過一塊的涼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