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毓長相併非是上乘,比不得蕭含清,若是不論別的叫自己來選,自己也未必會一眼看中賀蘭毓。
食色性也,喜歡美好的東西乃是人的本性,養個貓兒狗兒的都要挑毛色,更不要說是枕邊人。
太后便動了別的心思,她揮手叫來賀蘭毓。
“毓兒,哀家一直將你視為哀家的孫媳婦兒,你是知道的”
賀蘭毓臉上飛起兩片紅雲,斂下眉目去低聲細氣答道:“自是……知道太后娘娘用心良苦,能得娘娘喜愛,是小女的福氣”
“你也知道,皇后和哀家意見相左,看上了梁王府的那個嫡女,”太后拉著賀蘭毓的手,示意對方坐在自己身邊。
賀蘭毓眼眶微紅,聲音更加低微:“是小女自個兒不爭氣”
“說這話做什麼,”太后捏著手上的佛珠笑問道:“如今便有這麼個機會,只是看你肯不肯了”
賀蘭毓面上一怔,接著立時挺直了脊樑坐起來,撩裙跪下去:“只要能叫太子殿下心中有小女一點地位,小女便心滿意足了”
一點哪裡夠呢,你得佔據太子心中大半位置才行。
這些話太后沒說出來,拿了塊紅豆餡芝麻麻薯入口,一邊思量著一邊說:“上次去安成公主的殿中搜到的東西,還在麼?”
賀蘭毓跪在地上有些猶豫的答道:“在的”
說的正是舒清嘉當日在趙王的接風宴上用的一盒香粉。
太后拿到東西后微微聞了聞,便知這是什麼東西。
只消一點,直接抹在身上或是製成薰香燻在衣裳上,在男子流汗、飲酒之時被聞到,就能引得男子情難自持。
本是尋常夫妻間用來助興的東西,後來也變成了後宮妃子用來固寵的一個手段。
自是上不得檯面的,賀蘭毓當時想直接毀了,太后卻想留著說不定有用。
舒清嘉的這一盒,光聞味道就知是難得一見的精品,瞧這盒子上的花紋似乎還是舒雲國的東西,也難怪當時一晚便得手。
如今正好可以用上。
她指腹在鑲嵌著紅寶石的香粉盒子上摩挲著打了個轉,輕輕的聲音在空中縹緲的有些不甚真切:“毓兒,險中求勝啊”
賀蘭毓的身子不易察覺的抖了抖,最終順從道:“是”
太后眉梢一挑,露出了連月來的第一個笑容:“那便將這盒香粉賞賜與你了”
賀蘭毓雙手舉上頭頂去接,眼中是謹小慎微和堅定的決心:“謝太后娘娘恩賜”
她是高門正經嫡女,自然是看不慣這些下三流的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