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族果然與漢人差的太遠,這般無禮。
皇后柔柔道:“並非是我們推辭,只是吾皇已和趙國國君約定在先,德陽公主怕是要辜負您的美意了”
拓跋宏絲毫不在意,他本就是聽說了這事情才趕來的。
頭次來皇都見到蕭含楨,自此他心中再也忘不了那一抹驕矜的紅色,如此念念不忘,得到趙國似要和蕭國結親的訊息再也坐不住,連夜行路,隻身單騎,就為求娶蕭含楨為自己的王后。
“約定在先那就是還未定下婚約,那本王也是有機會的,”拓跋宏直直看著蕭含楨,心中疑惑為何今日她面上帶了面紗。
他還記得那時候蕭含楨面容明豔,輕輕一笑便叫天地黯淡無色。
“更何況,若是論起約定,蕭國皇帝可還曾許諾過要將公主嫁過來一位,”拓跋宏言辭鏗鏘有力,目光灼灼:“那趙國的約定做不得數!”
皇后臉上一黑,一時之間竟找不出什麼好的說辭來。
蕭含清以袖掩唇,差點笑出聲來。
這拓拔族的王上是有點意思,雖然說話直來直去的,腦子倒是清醒,是個聰明的,三言兩語堵得皇后都沒了話。
言語之間頗為狂放,竟是不將趙國國君放在眼裡的。
皇后今日是鐵了心不想將蕭含楨嫁到拓拔族去,思量一番輕輕道:“王上雖然一心求娶,只是卻不知德陽是如何想的?”
又做出一副溫婉樣子看向蕭含楨:“德陽公主乃是我們蕭國的長公主,身份尊貴,婚姻大事我們做父皇母后的也只能給個意見罷了,關鍵還是要看當事人是否情願”
她知道蕭含楨的性子,對方就算是毀了臉,也是心高氣傲的模樣,怎肯嫁給拓跋宏。
拓跋宏便急急去看蕭含楨的神色,眼中帶了乞求,手中緊緊握著酒杯可見其心情緊張。
蕭含楨美目湛然,手上輕輕拂過袖口滾著的金線花紋:“本宮不願——”
拓跋宏面色立變,垂下頭去氣悶的又飲一杯。
皇后面上笑起來,正要說些什麼,又見蕭含楨站起身來向著上位行禮,言辭懇切道:“父皇、母后,不管是誰,本宮都不願嫁”
皇后面上的笑意消逝得一乾二淨,剋制著語氣斥道:“胡鬧!這像什麼話?!不願嫁拓拔族就算了,日後還有別的可選”
“身為長公主,德陽你該時時刻刻注意自身言行……”
沒等蕭含楨不快,拓跋宏倒兀自皺了眉,不滿的看著皇后:“皇后娘娘方才還說只是給個意見罷了,現在這是要硬逼著德陽公主選那位趙王了?”
皇后張口結舌,頭一次被人如此駁面子,喃喃道:“此乃我們蕭國家事……”
拓跋宏輕嗤一聲,偏過頭去不再說話。
蕭含楨走過去目光深深地看著蕭惠帝,而後斂了裙子重重跪下去:“父皇!兒臣願意一輩子在宮中陪著您,請不要逼兒臣外嫁!”
皇后冷眼看著,刻薄的唇間吐出四個字:“荒謬至極”
蕭含清也跟著跪下去,輕聲道:“還請父皇、母后多為皇長姐考慮些,出嫁乃是一個女子的終身大事,若是皇長姐自己不願,被強逼著嫁了自己不喜之人,日後也不會幸福!”
拓跋宏在旁邊悠悠說一句:“強扭的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