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含清溫和點頭敷衍:“是是是……”
兩人行至水雲亭,遠遠就聽得絲竹管絃之聲,亭中舞女們身姿妙曼,隨著歌樂輕搖移步,舞動的輕紗彷彿是天上的雲彩。
各朝皇帝都喜在水雲亭設宴,此處秋日時候涼爽,因為周邊臨水,天氣晴朗時片片白雲彷彿生在水中,故得此名。
看得出周圍佈置的有些匆忙,但是天家的尊貴還是有的。
蕭惠帝和皇后各坐一邊,拓跋宏坐於右首,端著金樽酒杯有些不耐的朝這邊看過來。
兩人視線交匯,蕭含楨傲氣的撇過臉去,拓跋宏像是不知禮節一樣,眼神幾乎黏在蕭含楨身上了。
“兒臣來遲了,還望父皇、母后恕罪,”蕭含楨聲音清麗,不卑不亢。
蕭含清也跟著行一禮。
“無礙,”皇后十分好說話,甚至伸手親自去扶蕭含楨,笑著道:“今日是咱們私下裡說些閒話罷了,不必如此拘禮”
蕭含楨不落痕跡的躲開皇后伸過來的手,自己坐到了拓跋宏對面的位子上。
皇后唇邊笑意一滯,心裡越發的來氣。
這丫頭如此不識抬舉,嫁給拓跋宏實在是高攀了,還是嫁到趙國去好,路途遠的一輩子都回不來見不到,這才清靜呢。
蕭含清跟著坐在蕭含楨旁邊,意識到皇后不滿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想必今日她是多餘的那個,不過父皇看見也沒說什麼。
蕭惠帝頭戴華冠,玄色長服上繡的是團龍浴火的圖案,威嚴異常。此刻面色沉沉看著亭中央的舞女們,瞧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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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是不快多一點,畢竟是個麻煩事。
蕭含清不知對方還對莫氏記著幾分,是否能心軟一些善待莫氏唯一的皇女。
人已經到齊,拓跋宏幾番想說話,奈何旁邊沒個參謀怕自己說錯話,硬是忍住,爽快的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終於,蕭惠帝擺手叫停那綿軟婉轉的歌樂。
舞女們娉娉婷婷的行禮退下,蕭惠帝眼神看向拓跋宏:“卻不知,拓拔族此次匆忙來訪是為何事?居然勞動其王上親自隻身前來,幸好平安到達,朕心中這才得以寬慰”
話裡話外,還是責備拓跋宏不該一聲不吭的就來了皇都,叫大家這樣措手不及。
嘖,蕭含清偷偷吃了個桃酥,想著若是以蕭惠帝這種問話方式,得談到點子上這得天黑了。
為著什麼大家心知肚明,繞來繞去的打什麼太極呢。
拓跋宏最討厭漢人的這些繁文縟節,聽到蕭惠帝問話腦子空白了一秒,然後直接忽略對方的詰問豪氣回答道:“自是為求娶德陽公主!”
簡潔明瞭,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蕭含楨直接明著瞪了拓跋宏一眼,毫不掩飾的表示自己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