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惠帝煩躁的在御書房內轉了好幾圈,蕭含清靜靜立在那兒,等待對方定奪。
“含清,你......你先拿著吧,總之拿著也沒壞處,況且這項圈是朕親自吩咐用真金打造,絕不失了公主的面子。”
蕭惠帝這話,無疑是當場給了蕭含清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得她一口血哽在喉間,咽也咽不下,吐又吐不出,只能讓其上上下下翻湧著充斥在胸中,所過之處捲起一陣火燒般的燎痛。
父皇思考了這麼久,這就是他最後的結果?!
蕭含清只覺得失望極了,她一次次的對父皇抱有期望,又一次次的被失落包圍。
她彷彿被遺留在孤島上,周圍的浪潮一點點席捲上岸,最終吞噬自己,周身冰涼。
“親自吩咐”?父皇對她還真是好得很啊,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想起來叫她“不失了公主的面子”?
可笑至極!這畜牲圈一樣的東西,也敢稱是“不失面子”?只怕到時候自己淪為所有人的笑柄,那就真的不需要面子這種東西了,更談不上丟臉這回事,自己的自尊心,早就叫踐踏光了!
蕭含清咬著牙,忍住滿腔的怒意。
委屈她委屈她!每次都是委屈她!為什麼偏偏是她?
蕭含清不明白,這難道就是什麼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狗屁!自己可不信命!天命無常什麼的鬼話,還是說給別人聽吧,若真是命中註定,那她就要逆天改命!
蕭含清叫落葵將項圈拿了,姍姍然施了禮,隨後一言不發的走出了御書房。
明明方才已經走了的人,現在卻依舊站在門口,看到蕭含清身後丫鬟手中的東西,眼中似乎是淺淺的笑了笑,馬上就隨風飄忽不見。
那流雲低著頭乖乖跟在欽天監身後,蕭含清和其對視一瞬,欽天監走上來。
“看來含清公主最終還是想通了,公主能為蒼生考慮,微臣感到由衷的欣慰。”
蕭含清並未被對方激怒,她的氣早就滿了,方才在御書房的屈辱,她這輩子再也不想受第二遍。
蕭含清輕鬆的笑了笑,和對方並排走著,遠遠看去兩人彷彿好友一般,氣氛融洽。
“大人,”蕭含清柔柔開口:“若是之前的話,本宮還有那麼點信,可剛剛您迫不及待的跑來和本宮炫耀,眼神裡帶著挑釁,那種小人得志般的耀武揚威,可是將你自己全都出賣了。”
若是真有底氣,問心無愧,何必這樣得意洋洋?
蕭含清笑著停住腳步,輕聲問道:“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
欽天監監正廣袖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些,面色如常:“公主在說些什麼,微臣不懂,”說罷便叫上那小童:“流雲,我們走。”
急匆匆的從蕭含清身邊掠過,一個眼神也不敢丟出來。
蕭含清臉上笑意漸淡,盯著對方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回了宮,落葵正要悄悄將那項圈收掉,卻聽背對著自己坐著的蕭含清涼聲道:“將那東西給本宮拿過來。”
落葵心中酸澀,輕聲細語道:“公主,奴婢正要收起來。”
“收起來做什麼,”蕭含清嘴邊噙著笑,一點都看不出不快的樣子:“趕明兒還要用呢。”
落葵臉色一變,當即跪下:“公主,您當真要戴著這個?!萬萬不可,公主不如對外稱病,不去參加那個宴席也就罷了,怎麼能平白無故叫人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