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有意思,蕭含清自然是一個字都不信的,但是父皇信不信呢?
若是不信,也不會將自己趕出宮去,現在又為難的叫來自己。
蕭含清重新審視了一下面前這個人,目光中恍若空無一物,周身不染塵埃,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高姿態。
蕭含清嘴角翹了翹,倘若是真清高,為什麼還要身居高位侍奉皇上,食這真金白銀,享這榮華富貴?
這樣的人,居然會是欽天監,像個騙子一樣哄人開心,招搖撞騙。
可是正是這樣的人,就憑一句話將自己扔出了皇宮,現在又能叫父皇把自己找來。
蕭含清臉上恢復了一派笑吟吟的和煦模樣,客氣問道:“那依大人的意思,本宮該怎麼對這‘煞星’加以控制?”
欽天監沒有看蕭含清,煞有介事的說:“微臣自有法子,就看公主配不配合了。”
“哦?說來聽聽,”蕭含清一步步引著對方,倒要看看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只怕公主不肯”
“大人說都未說,怎知本宮不肯?”蕭含清看著對方:“若真是為了他人安危,本宮自然不會胡攪蠻纏,不分好歹。”
欽天監並未開口,揮揮手叫後面的小童捧上來一個紫檀木小盤,上面放著一個圓圓的什麼東西,用綢布蓋著。
蕭惠帝終於說話,嘆了口氣對蕭含清說道:“含清,這次宴會,委屈你了。”
蕭含清看著對方揭開綢布,原來是一個金燦燦的,像是項圈一樣的東西。
“若是公主真的為他人著想,就請戴上這個避災項圈,就可以化險為夷。”欽天監面上並無表情波瀾,淡然地說出這句話。
那小童上前幾步,將項圈呈到蕭含清面前。
蕭含清臉上依舊笑著,眼裡卻冷到了極點,那小童只抬頭看了一眼,就連忙低下頭去再不敢對視,捧著盤子的雙手都有些微微發顫。
當自己是條狗嗎!居然還給了項圈?父皇連這樣的話都信。
欽天監雖然再也沒有說話,但是蕭含清卻感覺自己已經被對方狠狠地羞辱了一頓。
若是真的戴著這個項圈去參加宴會,像個畜生一樣被人看來看去,被所有的人嘲笑諷刺,這和當眾叫自己脫光有什麼區別?!
蕭含清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硬生生壓了下去,冷靜的看著面前的盤子,卻並不伸手接過。
那小童在蕭含清的注視下手越來越抖,最後跟著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兩股顫顫,卻也不敢退下。
“流雲,”欽天監似乎終於看不下去,喊了一聲大約是小童的名字,自己親自過來接過盤子:“你且先下去吧。”
名叫流雲的小童趕緊遞給對方,慌慌張張的躲到了欽天監身後,背影狼狽。
蕭含清嘴邊的笑意更大了些:“流雲,倒是個好名字,”轉而又說:“可惜起這個名字的人,卻是道貌岸然,虛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