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知道,我曾經對你做過什麼,或許就不會這麼說了。」他淡嘲,無所謂被她當成一隻會晈死人的毒蠍,因為他的確是。
她曾經,被晈過一口,至今傷仍在。
江晚照啞著聲,試了好幾次,才成功發出聲音。「我、我沒說……我已經忘記了……」
「是嗎如果真的淡忘了,不會一見到他就渾身不自在、不會怕他怕到發抖、不會一睜開眼,就認定是他……
「我就是一個會強暴女人的禽獸,這種事八年前我做過,八年後再做一次也不奇怪——」「夠了!」偽裝,像是一層薄如蟬翼的紙窗,被他直言不諱地捅破,撕開曾經狼狽而不堪的傷痛。
他是她,生命裡的第一個男人。
十七歲,她甚至還來不及,編織層於少女瑰麗浪漫的愛情夢想,就因那個意外産生交集的夜晚而幻滅,而她甚至無法怪他,理直氣壯以受害者自居。
「你希望我怎麼做?」
那時,他曾經這樣問過她。
他不是有意的,她知道。
那一夜,她清清楚楚看見他眼中,濃濃的厭世意味。
一個想的人,她不自量力湊上去救火,引火上身燒著了,也只能怪自己活該。
她主動提出了金錢上的補償。
那一刻,看見他眼中浮現的愕然,她羞憒得幾乎無地自容。
是她自己讓這一切,成為一場低俗的桃色交易,從那時起,他就完全不欠她了。
當時,她實際地知道,追究責任她的人生也已經回不去,這筆錢,至少換來了她五年的幸福……
這道瘡疤,她曾經試圍埋葬,讓人生繼績前進。
她刻意地不去回想、選擇性忘卻,曰子久了,那破碎的疼痛與傷痕,恍惚得像是一場夢。
只是作了一場噩夢。她不斷地告訴自己,然後從夢中走出來。
「我那麼努力想忘掉……」真的、真的很努力,卻還是繞了一圏,又遇上他。
看見他,就像在提醒自己,她只是個有價碼的女人,曾經將尊嚴踩在腳底下,蔣自己秤斤論兩地販售,難堪而羞恥。
今晚的一切,與八年前那一夜重暨,勾起她滿滿的憒怒。「我並不欠你什麼,你憑什麼這樣傷害我?!」
「算你倒楣吧。」遇上他們這幫姓趙的混蛋。
一個又一個、一次又一次,好好的人生因他們而一再崩毀。
他面無表情,不痛不癢地說著,撩動她內心的屈辱與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