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範睢無比憤怒的是,安國君趙柱卻偏偏在此時此刻稱病不出,拒絕了一切探訪。
不用說,被拒絕的人當然也包括了範睢在內。
那麼問題來了,除了安國君之外,秦國之中還有人能夠在秦王稷面前保住範睢的相位麼?
答案是沒有。
範睢現在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隻被困在籠中的猛獸,明明看到了那黑夜之中步步逼近的森冷刀光和死神的腳步聲,但卻對於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切無可奈何。
逃?商鞅就是前車之鑒,在秦國嚴密得連住個客棧都要出示通傳的制度下,逃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要是不逃的話,留在鹹陽之中豈不是和等死無異?
就在這個時候,範睢居然還從心腹的口中聽到了這麼一個訊息。
“鹹陽城中有一燕人說客名曰蔡澤,其人曾於眾人面前揚言,若是能夠得到大王召見,則大王必定將範君罷相,而命蔡澤為相!”
範睢這一聽心裡就非常、非常、非常的不舒服了。
現在竟然連區區一個來自燕國的、名不見經傳的說客都能夠騎到吾範睢的頭上拉屎拉尿,用吾範睢之名來刷聲望了?
這特麼能忍?
不能!
所以範睢就把蔡澤召來了。
作為秦國相邦,想要在鹹陽城之中找一個人還是非常簡單的。
在看到了蔡澤之後,範睢的嘴角先是露出一絲笑容,隨後臉色又立刻變得更加的陰沉了。
就是這麼一個醜八怪,也想要踩著吾上位?
蔡澤大大咧咧的來到了範睢的面前,對著範睢做了個揖:“燕人蔡澤,見過應候。”
範睢頓時大為光火。
這個蔡澤不過就是一個布衣之士罷了,吾乃是堂堂大秦帝國相邦,更被大王封為應候,汝在吾面前居然不行大禮,僅僅是做了個揖?
範睢惡狠狠的盯著蔡澤,說話時候的語氣比冬天的寒冰還要更加冰冷幾分:“吾嘗聽人言,汝欲取代吾而為秦國相邦,可有此事?”
蔡澤不慌不忙的點了點頭,道:“回應候,確有此事。”
範睢冷笑道:“汝何德何能,竟敢出此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