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凝瞧著談笑風聲的二人,若不是福康安陪伴身側,皇上會從太后駕崩的悲慟中走出的這麼快麼。
見二人握手言歡,她竟私心想著太子所受的父子親情也不過如此罷了!
皇上雖沒有交與福康安兵權,但是朝堂之事卻越來越不避諱他,每每批閱奏摺時還會問他的見解。可皇上越是如此,福康安越是想要今早離京,他不想幹政。龍顏喜怒無情,他不想因朝堂上的事傷了他與皇上的情分。
鑾駕行至涼亭處,容妃與嫣凝剛要行禮,便被皇上攔住了。“你們忙活了許久,朕這個閒人倒還要受禮!免了!”
容妃半福的身子直了起來,嫣凝跟在容妃身後起身。福康安半跪下,對容妃行了一禮後,重新立於皇上身側,與他一同上了涼亭。
皇上坐在主位上,容妃緊挨著皇上而坐,福康安坐到了皇上的另一側,嫣凝挨著福康安而坐。
皇上嚐了一口容妃遞於他的瓜果丁,冰甜留在唇齒間。他眉眼皆是喜『色』,“容妃的心思總是這麼獨特!”
容妃莞笑著,垂首去幫皇上夾了一塊薄荷涼糕解膩。
福康安把嫣凝手上的玉瓷碗奪了去,他眼中笑意快要溢了出來,面『色』卻正著,“你貪涼,可不能傷了我兒子!”
嫣凝聞言,羞紅了臉,卻伸手去奪福康安手中的玉瓷碗。圓明園的夏日雖涼爽,可到底是夏日炎炎,日光灼熱得人口乾舌燥。
容妃被身側福康安與嫣凝小兩口怒笑嗔怪的模樣逗樂了,她看向皇上,他亦是同樣一臉笑意的看著福康安與嫣凝。
永琰與永璇因修建松花江神廟一事想要求見皇上,卻被遠遠守在通往涼亭小徑上的吳書來擋住了。
他哈腰道:“二位貝勒爺還是請回罷!看皇上眼下的興致怕是無法與二位貝勒爺商討國事!”
涼亭中的笑聲穿過炎炎烈日,傳到了永琰耳中。他越過重重遮掩的綠葉,看著四人坐於涼亭中闔家歡樂的模樣,他不覺握緊了雙拳,“八哥不覺得這像極了尋常人家的天倫之樂麼?卻是你我怎麼求也求不得的!”
吳書來聞言,立即驚慌失措,“十五貝勒不可胡言『亂』語!”
“哼!皇阿瑪當真會如此寵他無法無天麼!”
永琰拂開玉青『色』的袖袍而去,行至許多步後,方記起了身後的永璇有腳疾。他回首,看到永璇一瘸一拐的向自己走來。他又怎會不知,若不是永璇腳上落下疾病,是不可能以他為首是瞻的。
涼亭中,嫣凝因身子笨重,要起身才能拿到福康安高舉過頭頂的瓜果丁玉瓷碗。
玉瓷碗在日光照耀下,發出晶瑩剔透的光亮,映襯的嫣凝髮髻上帶著的玉簪也發出了瑩透的光。
皇上與容妃對視回眸間看到了嫣凝髮髻上用銀片鑲嵌好的牡丹玉簪,他重重的放下了銀筷,眸子銳利的看向嫣凝,“你髮髻上的玉簪哪裡來的?”
皇上此言聲音並不大,但天子氣勢讓他的一言一語都帶了攝人威嚴。
嫣凝從與福康安的嬉戲中,驚慌的回神立在已經站起來的福康安身後,怯懦的回道,“是,是我額娘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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