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撥開雲霧見晴天?
什麼叫想瞌睡正好碰到枕頭?
這就是了。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
其後,當一群人一路沉默的來到張家後,不約而同的將這句話奉為圭臬。
不僅一開口就想把張家族學說成村學,他們也要盡綿薄之力,而且還得寸進尺,話裡話外都是張家佔便宜了云云。
劉二女越聽越氣,最後氣急之下情不自禁抱怨:
“他們咋那麼大的臉?以為那族學不用真金白銀,吹一口氣就能成?
還想把咱家的族學變成村學?那到時候咱出的錢他們還不?
噢!俺們出錢了,他們就出人幫忙建一下,這族學就變成大家的了。
他們咋那麼會算賬啊!
想啥美事呢。
憑啥呀?空口白牙的那麼一說,就得讓咱們聽他們的?咋那麼不知道外道?不知道自己姓啥?
要這麼說的話,俺以後是不是也能有樣學樣,隨便去他們哪個家裡,看上他們家的啥好東西,隨便說兩句話就能拿走?
或者誰家收莊稼,俺隨便去幫忙割兩下,那莊稼就都是俺的了?
要他們同意,俺才服氣。要不然俺還以為這世道變了,強盜都成良民了。
那咱們這些好人還過啥日子啊,乾脆淨躺在炕上等著天上掉餡餅吧。”
張知勁笑眯眯的,劉二女可難得生氣,他可不得欣賞欣賞?
而且,劉二女在他眼裡千好萬好,有一樣卻是缺欠,那就是她太柔了。
這要是他家一直這麼平淡也沒什麼不好,可他自家知道自家事,他就不是個甘於平凡的人。
哪怕他這輩子仕途已經斷了,但這世上往上走也不是隻有那麼一條路。
要不然怎麼會有,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句話。
他早就打算好了,以後他的路他自己拼,他也不需要劉二女怎麼幫他出謀劃策運籌帷幄,但是她至少得顧住她自己。
不能連個犯錯的下人都不敢管。
或者敢管,只下人要死要活的哭喊兩句,劉二女看不得人可憐就雷聲大,雨點小放過去。
如此劉二女的性子就不能這麼弱。
正好時候還早,先罵個人、發個脾氣練練。
當然,隨便罵人也不對。
只是大家都是凡人,有七情六慾不是很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