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顯的情形,由不得陳里正對張家不敬。
也因此,不管張家的人買地也好,立契也罷,起碼明面上他沒阻攔拖延過。
但是另一方面,也正因為此,他心裡對張家更是嫉恨不忿不已。
畢竟,陳里正自認為他出身好,父母恩愛,又是家中獨子,長大後無兄弟姐妹掙產,娶的媳婦也是村中數一數二的人家的閨女,還生了五六個兒女,是村中同輩中的翹楚。
結果偏偏在人最重要的立業上輸給了張家元,甚至平時還得陪著笑臉逢迎,他豈能不憋屈?
這但凡要是換個人還好一點,只是張家元是誰啊?
當年張家元父母做的那些糊塗事雖然時過境遷如今沒人提了,但他可記得清清的沒忘記過。
還有張家元的兄弟,都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
更別說其妻、其子,他都不屑說嘴。
可以說,要不是張家元現在出息了,就他的情況,那在同輩中妥妥的墊底。
如此差別明顯,陳里正豈能不恨?
而且,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
本來,陳里正雖深恨張家元,可形勢比人強,他也不是不知變通的,早就打算儘量好好的把里正這活兒幹下去,直到他去世為止,其它的他也不折騰了。
只是張家元不放過他呀。
這可不是他胡說,而是有根據的。
話說,現在村中只要有點兒眼光的人誰看不出來張家元以及張家的野心勃勃?
里正再在那些貴人眼裡不是東西,可在村裡,他也能憑藉這身份拉一幫勢力,為了達到目的,排除異己,張家豈能容忍里正的位置旁落他人?
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由此,陳里正對張家豈能不嚴陣以待才怪了。
也所以,待眾人返回去時,迎面就碰上里正病了,然後就見藥伯揹著藥箱被裡正的兒子急衝衝的拉扯著來看病。
這也太巧了。
好多人心裡同時嘀咕,但是人家把那陣仗像模像樣的擺出來了,你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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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帶病出門?
明擺著得罪人,沒人那麼傻。
只能不痛不癢的關心幾句,然後告辭。
陳里正強撐著病體,滿口告罪,臨了卻不經意嘆息:
“這要是村學倒好了,我還能說句話,只這卻是族學,唉!”
什麼叫一語驚醒夢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