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就算老二一時心壞了,可老大不是娶了媳婦嘛,咋如今又鬧起來了。”
難道還不死心?或者老大記恨報復?
張裴氏一邊伸著脖子看熱鬧,一邊悠悠地道:
“這就是我說的另一個原因了。話說當時老二有自己小心思,老大也不傻,既便他一時看不穿,後來也就想通了。只是一來他一直沒遇到合適的,二來家裡到底窮,日子也就糊塗著過。
誰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大房迎來時來運轉的一天呢?秀英不是嫁的好?那孩子老實孝順,嫁了人後沒少拉拔孃家,其實便是她嫁人後什麼也不幹,光從她的聘禮里扣一點也夠家裡開銷一陣子。
家裡過得去,不光老二高興,老大就又動了娶媳婦的心思,到底是男人,誰又不想老婆孩子熱炕頭?
只是如今他年紀大了,娶個小媳婦——錢花的多不說,不一定娶到合心意的。但娶個寡婦還是穩穩的,這不接連生了兩個兒子,又有幾分姿色的王寡婦就被他看上了。
再說老二,他肯定不願意老大娶媳婦,可老大一句無後頂的過他多少廢話。
說起來老大也是滑頭,那時為了更保險直接來了個先斬後奏,沒奈何的老二隻能抱著一絲僥倖,想著老大年紀大了。王寡婦在前夫那兒,生了二兒子後就沒有再生,有可靠的小道訊息說是生產時傷了身子。他們兩個若是一直沒有孩子,日後也不過是從一個長工變成兩個長工,算起來他還賺了,當時便沒有死命的攔著。
哪知世事難料,不能生的人偏偏懷上了,你說奇不奇。”
劉二女好奇:
“老二哥從哪裡得的訊息說老大嫂不能生的。”
張裴氏瞅瞅四周,見旁邊都是本家人,這才道:
“還能從那兒?還不是那群不著調的男人侃大山吹牛的時候說出來的。
咱們家的娘們兒都老老實實的,你自然不知道外面不正經的女人有多少。
別的不說,就說王寡婦,那位在男人堆裡出名著呢。
聽說當年守寡後,跟村裡好多男人勾搭上了,直到再嫁給老大才消停。
要不然她如今好歹叫我一聲嬸子,是我同族侄媳婦兒,我咋王寡婦王寡婦叫她,還不是因為看不上她往日那行徑?”
她這麼一說,劉二女想起一事來。記得有回她去藥伯家,的的確確看到王寡婦和人拉拉扯扯,那人還不是別人,卻是她前夫張知青的大哥,如今叫堂哥的張知壯。
“別看老二聽風是雨,像是兒戲一樣,實則老二心裡也是仔細琢磨過的。
咱先別說王寡婦做人老實不老實,只說她不守婦道是一回事,弄出來一個奸生子又是一回事。
可也奇怪了,你說她跟那麼多男人眉來眼去的,可愣是沒傳出來一點孕信兒。
你要說她避孕了,可什麼藥那麼靈?老話都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那運氣就那麼好?”
場中傳來一陣喧譁。
原來張大張二兩兄弟打了一架,此時已經分出勝負,張二因為身高體重比張大好,在本場打鬥中贏得了勝利。
但是,什麼時候都逃不過意外。
這邊張二還沒高興,其他人只顧著鼓掌歡呼,那邊躺在地上,沾了一身土的手下敗將張大,忽然從地上骨碌一下爬起來,也不及挺直腰,整個人已經像一頭牛犢子一樣衝著自家兄弟就撞過去了。
頭一下,張二沒防備,肚子被撞得生疼,差點被撞倒,可他很快反應過來,那怒氣當即比火冒三丈還高三丈,忍著痛反手打了回去。
好不容易停歇的兄弟兩又打了起來,你來我往好一會兒,這一回自然又是張二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