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到底沒摔著。
張知少搶上前去接住她,然後一邊扶著老孃半躺在地上,一邊哭叫道:“娘啊,我的娘啊,你怎麼了?你可不能有事,咱家哪裡能離了你?我還沒娶媳婦兒呢,你要死也得等我……”
張楊氏激動的咳了兩聲,醒了過來。
她心裡埋怨道:“這個知少,會不會說話?剛開始還不是說的好好的嘛,一轉眼就露餡了。還有大壯,老孃昏著,你不知道攔攔你兄弟?他不會說話丟人了,你面上就好看了?真是白疼你了。”
幸虧張知壯也不是傻得,趕緊上前扶著老孃。
張家元臉一繃,不客氣的使喚道:“行了,你們兄弟倆還不把你們娘扶到床上歇歇?”
看張楊氏坐回原位,對著亂糟糟圍著張楊氏的一群兒女媳婦,他忍不住皺皺眉,大聲道:“知青媳婦,你說。”
讓那賤人說?
這可不行,她可得盯著點。
張楊氏從人縫裡聽見這句話,狠狠地瞪著眼前的一群人,喝到:“都給我坐回去,散開。”
只聽得劉二女戰戰兢兢的開口了:“大伯,我冤啊。自進門那天起,七年了!我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地裡忙完忙家裡,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這街上的人都看著呢。結果呢,每日就喝幾口鍋底湯。”
她開始還說的生硬,後來越說越順口。
索性激動地道:“還有伯書,這可是五房的長孫。別的不說,村裡最窮的人家,長子長孫長這麼大的,最少也穿過一件新衣服,可你看看他……”
她口中說的兒子,眼卻撇著五房其他人。
眾人隨她的眼望去,因為昨天去做壽,五房其他人都換了新衣,尤其張知少、張貴英兄妹兩個。
一個是愛子,穿的好點,萬一有那家看上,媳婦不就到家裡嘛:一個千金,平常就隔三差五的置辦新衣,養的跟大戶閨秀似的。
“咳咳”張老五咳嗽兩聲,他開始是覺得那邊討便宜吃虧都沒事,但這不是張楊氏氣著了嗎?他到底更向著張楊氏。再說他也對挑事的劉二女不滿。對這種腦生反骨的媳婦是得打壓下去的,最多他到時候看顧一下長孫就行了。
所以,他搶先大義凜然的道:“知青媳婦啊,這你可冤枉我們了。咱家裡就這麼個本事,讓所有人都吃飽絕不可能。你說說,那家不是先請男人們、老人先吃?剩下的人,你嫂子體弱,就只剩貴英一個,那是你小姑子,你真忍心她餓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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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新衣服,那是要去做壽,咱能不穿的好一點?‘人靠衣裳馬靠鞍’那可是咱家的臉面。你也別覺得委屈,咱們是一家人。我們有面子了,不就是你有面子?
按理來說也該給你們母子倆做一身的,這不是守孝嗎?孝期衣服能穿幾天?也太浪費了。再說知青在世時,我們家為他浪費了多少銀子?就為了這,扣你們幾身衣服也應當應分吧?”
“可不是”張知少兄妹三人異口同聲地道。
張知少一股子心火往外冒:“老二太不是東西了,家裡就他糟蹋銀子,你們還冤?要我說對你們夠好了,就該餓死你們。”
張貴英白了張知少一眼,不滿地道:“三哥你說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