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芸娘簡直不知道怎麼答話好,完全答不了啊!
芸娘不知道,在她苦思冥想的時候,皇帝也在想。她考慮問題起碼還考慮過情啊愛啊什麼的,皇帝直奔“利”去的,都不帶多思考的。他的想法跟芸娘很接近,只是出於“慈父心腸”,他並沒有將年幼的四皇子考慮進去,從而認為“二皇子是大皇子和太子鬥爭的‘意外’——
當然,這個“意外”到底是“天然”的還是人為推動則不好說。林震威私以為後者——他就不相信以芸孃的心計手段沒有從中做什麼,絕不相信。
芸娘被迫背了一回黑鍋。
而皇帝對她最終選擇了妥協退讓,他放生了芸娘。
依舊是王安裕來送的口諭,他對芸娘更加恭謹了。
芸娘離宮前去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看她的表情十分複雜,顯然是知道了一切。她沒有多問、多說,只是將芸娘求皇後還人情時送回來的簪子還給了她,說:“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還是你留著吧。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好好休息。”皇後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充滿了“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感嘆:這根簪子,本來她是留著給兒媳的,結果因為情況所逼,用作了試探芸孃的道具,輾轉,芸娘和祈雲湊成了一對……
就這麼一個舉動,就這麼三句話,表達了很多意思。芸娘瞭然,叩謝了她,皇後娘娘說:“還皇後娘娘,以後就改口吧。”
芸娘紅了臉,只得稱是。她回到了忠順王府,徑直回了房。房裡有人,她一進去,就被緊緊抱住,芸娘也反手抱住她,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興奮:“祈雲,我們成功了。”
“嗯。”祈雲低低聲的應著,把下巴擱在了芸娘頂上,人在懷裡,她終於放心了。在宮裡提心吊膽,隨時準備沖出去跟他父皇拼命的感覺太煎熬……好一會,她看著芸娘頭上皇後娘娘”歸還”的發簪笑了起來。芸娘問她笑什麼,她□□手上把玩,“我素來說母後是個有‘先見之明’的,果然沒說差。
芸娘“:“……。
芸娘說:“將軍還是得趕快回徐州,免得陛下發覺。”
“嗯。”她親著她嘴巴,“等我回來,十裡紅妝迎娶你。”
她沒有矯情,笑盈盈的看著她大方地應了聲:“好!”
祈雲當晚悄然的離開了京城。
半個月後,傳出了周承安病重的訊息。對外宣稱是因為舊疾複發,故而早早到別院養病,卻不想感染風寒,加深了病症,實際是,據知情人透露是因為風流太過,倒在了兩個女人肚皮上……
皇帝下令太醫醫治,賞賜了無數珍貴藥材補品到國公府,所有人都稱贊皇帝人才——心裡怎麼想的就難說了。
又,他的寵妾玉娘因為悲傷過度,在照料口不能言四肢癱瘓的周承安時因為傷心過度暈倒,被太醫診斷出有了兩個月身孕,為了表示對國公府血脈的看重,由皇後出面徵詢了周薇意思,讓玉娘當了周承安續弦——也有沖喜的意思。玉娘搖身一變,變成了國公府堂堂正正的公爵夫人,再也不是見不得光的妾室了。
又半月後,祈雲蕩寇歸來——自然沒有什麼前朝皇帝的下落和訊息。她盡禮數的去看望了周承安,玉娘在喂他藥,一股熟悉的淡淡的燕子草的味道……她對玉娘微微的笑了個,玉娘含蓄的回了一個眼神——
“只要你替我做事,我自然不會待差你。我許諾你,只要你有身孕,我不管你怎麼來的身孕,你就可以成為國公府的夫人。”
見不得光的妾室和堂堂正正的國公夫人,這個選擇並不難。
後來芸娘跟祈雲討論,說周承安也是個心狠的,自己唯一的嫡女也能步步盤算為棋子……祈雲再次笑盈盈的、漫不經心的來了句驚人之語:成文亦是風流!有暗示周承安被皇帝戴綠帽之意。)
芸娘:“……”
完全不知說什麼好。
在看過周承安後,祈雲做了一件驚人之舉:她為了慶賀秋雲山封爵,送了一百多抬賀儀,同時,內務府也送去了一百二十四臺——這可是皇子娶正妻的規格,這奇異的巧合,實在讓人遐想——二百多抬賀儀披紅掛彩,綿延十數裡,浩浩蕩蕩的送往秋家,那氣勢之驚盛,簡直難以言語。當天光是唱禮單的司儀就有四個,每個都說得口幹舌燥,賀儀的豐盛,更教人膛目結舌;秋家因為封爵,早更換了皇帝賜下的適合爵位身份的超大宅子,可饒是如此,還是有七八十抬放不下,最後只能放到城外的別院。
不說外人的驚撼,就連三娘也呆眼了。驚人的賀儀也就罷了,為何……為何賀儀裡有一對大雁……那……那不是下聘用的嗎?
就算三娘心比黃河寬,也不得不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