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以來,花圃裡的日月花迎來最輝煌的季節,小花摘了滿滿一籮筐準備裝點冷寂的朝月殿。
數數日子,大殿主人已經離開半年,他們說他不會回來了,可小花才不信那樣的屁話,主人只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而已,誰要再胡說,她當場跟誰急。
小女孩雖心裡這樣認為,可每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會對著頭頂那一輪冷冷的月亮發呆。主人離家不知歸期,小雪失蹤音信全無,小虎惶惶不可終日像吃錯藥似的,小樓許多日子沒出現也不知在忙什麼,可以說,現在是她有史以來最不能開懷的時候。
一籮筐四色日月花,被小女孩裝點在大殿所有能插花的地方,最後她在殿門口仰頭看見大殿金碧輝煌的琉璃頂。
如果屋頂也遍佈四色花,如果有人給他帶去屋頂開花的訊息,他一定忍不住飛回來觀賞一番的。
於是乎,小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揹著一籮筐花朵,摩拳擦掌準備攀爬殿廊的玄石大柱。
一陣冷風刮骨而來,趴在石柱上的小女孩打了個冷戰,扭頭望去,北面天空迷濛一片,彷彿有風雨將至。
“咦?好冷呀。”不知什麼落到睫毛上,砸得小丫頭睜不開眼睛,她騰出一隻手擦了一把,竟然是一片雪花。
冬天已經過去,怎麼又下起雪來?
小丫頭痴痴地望著雪花飄落的天空,腳下一滑,摔了個四仰八叉,一籮筐鮮花成了她的墊背。
“討厭下雪!討厭討厭!”小花憤恨的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這時,身旁傳來陌生女人的笑,那笑聲極其放浪。
小花趕緊爬起,卻冷不丁被一個女人的手從後面捏住了臉蛋,“啊!你是誰?做什麼呀?”
女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丫頭臉蛋倒是粉嫩,你說這聞名天下的魔宮大殿怎麼就住著你一個人類小丫頭?你和月無殤是什麼關系?”最後一句問話明顯帶著怨毒。
小花正想一口咬在女人手上,聽見她提到月無殤,不禁有點小激動,“他是我的主人,你……你認識他?那你知道他去了哪嗎?”
“哦,原來是他的人類小女奴。”講話陰陽怪氣的女人松開小花的臉蛋,卻仍將她禁錮在胸懷裡,下巴尖抵在其腦袋上,頗顯失望道:“這麼巧,他不在家?唉,人家這一趟萬裡之遙啊。”
“嗒嗒嗒……”難得出動一次的魔宮侍衛一擁而上將不速之客重重包圍,人群裡走出一個方臉中年男子,眉梢倒豎,指著挾持小花擅闖魔宮的女人叱道:“妖孽!你是嫌命長了嗎!知不知道這片領域這座大殿是誰的地方?!”
恐怕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吧!魔域太陰山的中央,無上魔宮朝月殿,竟然被一個女妖闖了進來。如今魔宮無主,連妖族都敢欺負上門了嗎?奇恥大辱!
妖女松開小花,體態嫵媚地一扭腰身,那前凸後翹的性感身材在眾魔面前動態展示一圈,而後,一張長睫毛翹眼角、朱唇白膚讓任何男人都為之一動的美人臉便對上了魔族護法的眼。
憨厚的護法也是男人,所以有那麼一瞬間他被這種勾魂攝魄的美所觸動,可也只是那麼一瞬間。
妖女氣場極大,她撥開胸前一撮銀發,鎮定自若打量吟虎,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月無殤長得俊美,他身邊怎麼都是些俗氣人。”
“妖孽放肆!聖王名諱也是你能喊的?!”吟虎脹紅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