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別人,微明或許不信,但是阿月從不撒謊,他所見的要麼真是仙,要麼是個冒牌貨?
阿月見師兄彷彿對自己有所懷疑,便說道:“那個人頭發比一般人長,眼角抹著大紅胭脂,穿著豔麗,周身還有仙氣環繞,他入我夢裡說了一番話,醒來後就尋不見了。”
一個夢。
微明俯下身狠拍他一下腦袋瓜,樂呵呵地笑出聲。
“所以,你想還俗嗎?”笑完了,還得說正經事。
阿月搖搖頭,“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愛情,可是,不管怎樣,我,我不會離開師門叛教下山的,我怎麼可能做那種壞事?微明,你受罰與我有關,我不想再連累你了,所以不必多想,總之,我不會還俗的。”
“呵呵。”微明託著腦門直搖頭,沒做解釋,只說:“好了,明白了,這事先放下,我不逼問你了。”
“真明白?”
“假的。”
“啊?!”
“我也不懂愛情,怎麼明白?”
“也是哦。”
兩人微笑著相對無言片刻,阿月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你領罰了,那庭光還能繼續留下來像以前那樣吧?”
微明答道:“當然,師父早就知曉此事,他不會為難庭光的。”
“那我就放心了。”
要說違反門規,景虛自己也是從犯,不但放任微明養庭光的魂,還對月仙長的資格問題不做追究,包庇護犢近乎離譜。
微明仰頭看天,輕嘆道:“我受罰之身,不可出來太久,你回去吧。”
阿月“嗯”了一聲,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摸著身旁的樹木心情複雜地往山勢較低的方向走。
一步三回頭,“我,我走了,你如果餓了就回來吃頓飯。”
“放心好了,仙人餓不死。”微明笑臉吟吟看著他。
“哦。”阿月失望地垂下腦袋盯著鞋面,對身後的師兄做出最後的告別,“那,保重……”
他邁著艱難的步子,估摸著與青袍男子拉開一段不小的距離時,卻看見腳旁的溪水叮鈴叮鈴流入石縫暗道隱沒了蹤影,然後,他也再看不到可供下腳的地方。
小心翼翼轉身,傾斜石面上,那人還在。
阿月略帶請求地、蠻不好意思地望著他。
微明支起腿,託著腮幫,打趣道:“我也沒說讓你自己走下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