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 李文柏就吩咐讓活計散播流水席的訊息, 冰鋪與肥皂鋪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 只是一提這個訊息, 流水席的訊息如同長了翅膀在整個縣城內飛躥起來, 甚至連鄉下的人都知道了這個訊息。
李文柏正人吩咐讓人清理酒樓東側的一塊兒空地,搭建了許多棚子,擺放長條桌案, 特意給侍從穿上了統一的服飾, 如同香皂雅間的侍女一樣,這些侍從的腰間也配著一塊兒簡單的牌子, 這樣一來任誰也不會認錯他們的身份。
李環兒看著店小二穿著統一的服飾和帽子,有些奇怪:“哥哥。”伸手拽了拽哥哥的衣角, “幹嘛給這些店小二穿一樣的衣服。”
李文柏對著李環兒耐心說道:“統一的服飾可以給人整潔的感覺, 也能夠讓人知道誰是店小二。”
李環兒點了下頭,這兩個月的時光砥礪了哥哥,讓她覺得有些陌生,眼底掠過一絲迷惘。
李文柏要往前走, 伸手拉住了李環兒的手。配合她的步子,他行得慢, 李環兒忍不住把哥哥的手握得更緊一些, 這就是她的哥哥,變成什麼樣子都是她的哥哥。
李文柏忙碌了一天後,這城北被裝飾一新,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第二天的時候, 有些原本不想湊熱鬧的人聽說人都往城北去了,也往城北的方向走去。
他們看著不一樣的城北,眼神都變了。這酒樓四周的東西都讓他們覺得新奇。在酒樓的門口十幾個大廚站在一個圓臺上。他們穿著整潔的衣服。所有的食材一目瞭然,尤其是豆油直接擺在明面上,引起許多人的主意。
在廣場的中間,一個高臺上,十幾個嗓門大的壯漢一遍遍的介紹著豆油的功效。
這些人的高臺四周都是流水席的桌子。四周坐滿了人,來的晚了一些的就只能夠站在一旁。
“豆油是什麼啊?”
“這是新油,是讓人炒菜的?”
四周的人都好奇的看著高臺上這些人和他們手中的豆油。
鏗鏘有力的擂鼓聲響起,臺上廚子忽的就動了,把鐵鍋裡倒入了豆油,燒的熱了,就往裡頭倒入了蛋液。
霎時間雞蛋的香氣就入了每個人的鼻腔,實在是濃鬱非常,有的孩子口水都流了出來,到處可以聽到咽口水的聲音。
就連李環兒這樣吃過一次炒飯的人,再次聞到這樣的味道,也都忍不住小小嚥了口水。
“好香啊。”
“太香了啊。”
“這是什麼?!”
雞蛋之後,又是放入了其他的配菜,有一半的廚子都在炒飯,他們踮大鍋要比李文柏有力的多,放入了米飯之後,歡快地抖動,也把濃鬱的飯香帶到每一人的鼻下。
忽的有人發出了一聲驚呼,那是油鍋裡的油被燒著,竄出巨大的火,那廚子不慌不忙繼續顛著炒鍋,三五下之後才用鍋蓋把火蓋住。
這炒飯委實太香,不知道入口是個什麼感覺?
在場的人心中不由得升騰起這個念頭。
現代有一次性的碗筷,這個年代是沒有的,要擺流水席,李文柏宣傳的時候特地讓人自帶碗筷,若是沒有帶的,另開了一個臺面,現場花點銅子就可以買到。
此時已經燒好了炒飯,健壯的小二把鍋抬了下來,眾人這才發現,除了炒飯,還有翠油油的油麥菜,這菜和平時的燉菜相比碧翠得很,還有淡色的油脂,離得遠了,炒菜不及雞蛋的味道,如今離得近了,就可以嗅到那極其香的味道。
李文柏看著眾人巴巴地看著炒飯還有油麥菜,手指輕扣在臺面上,他選擇炒飯和一道清炒青菜,就是因為這兩道菜的成本低,炒飯可以讓人聞到炒菜的香氣,而青菜則是讓人知道這般的炒菜要遠勝於燉菜。
李環兒站在哥哥的身邊,再次嚥了咽口水。見著李環兒的模樣,對妹妹說道:“等會可不許多吃了。”昨個兒李環兒吃的太多,腸胃受不住,晚上的時候吐了一場。
李環兒也想到了昨個兒晚上吐了一場,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小臉紅紅對哥哥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