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4月21日
後天就要回學校了,今個早起出門勾了兩張簡單的速寫,畫的還比較滿意。中午,我和喬新在路邊的小攤解決了午飯,點了一道野生溪魚,一道野生溪蝦,喬新還另要了份爆炒田螺,吃完飯,攤主還給我們泡了杯金錢蓮養肝茶,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味道也形容不上來,好喝說不上,難喝也不至於,也就解解渴去了。
在那小攤歇了一會,我們又去情人橋畫畫,傍晚遇上一個賣冰石花蜜和小菠蘿的大姐姐,戴個大簷帽,面板黝黑,衣服穿的整齊板正,熱情善聊,坐在橋上和我們講了許多關於雲水謠的故事,從許願鎖說到必應宮,從雲水謠古道講到和貴樓的陰陽井,再到茶田與各式小吃以及古樓故事與名家傳記,她講的有趣,我們聽著也來趣。
聊的投機,竟不覺時間流逝,又快到了晚上,大姐與我們說她的小妹家就在懷遠樓,有時接待外來的遊客,可以夜晚留宿,我們有興趣去的話可以給優惠點的價格,我覺得挺有意思,就拉上喬新去體驗一下土樓的夜晚。
我們把畫具放回民宿,就跟著大姐去了懷遠樓,她的小妹賣茶還沒回來,家中只有一個老婆婆,笑的格外和藹。
大姐一邊帶著我們從下到上參觀,一邊講解土樓的構造,歷史,還請我們吃了晚飯,幾道說不上名的客家美食,色香味俱全。
吃完飯,我們在這座高四層的土樓到處轉轉,拍拍照,回來時剛好碰上剛回家的小妹,一個看上去格外甜美的短頭發長著雀斑的小姑娘,她熱情的招待我們去喝茶聊天,直到十點我和喬新才上樓休息。
這裡各家各戶門口貼著對聯,頂上高高掛著紅燈籠,白天掛在杆條上晾曬的衣服和那些賣小玩意兒的攤子也被收走了,人們陸續進屋關上門,一時間,土樓略顯空蕩蕩的。
她們住的房間只有一張古老的木床,一把椅子,還有一個破舊的長桌,小燈泡暗的很,好在房間不大,還算亮堂,就是屋子裡有些潮,還有點悶,住著不太習慣。
睡前,喬新和我嘮嗑半天,盡扯些神神叨叨的東西,講的困了,現在已經卷著被子呼呼大睡,別提多美。
——尤夏的日記
9.
深夜,尤夏失眠了,她穿上鞋,靜悄悄的開門出來,走廊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安靜極了。
抬頭看向夜空,漫天的星星,頭頂的紅燈籠泛著幽魅的紅光,像籠了層飄渺的紗麗,站在此處一眼閱盡土樓風華,她撫摸著古老的瓦片,平靜的看著夜色中的土樓,它像一首沉澱百年的神秘古樂,讓人在不經意間於它深藏的無上榮光中沉淪,敬仰。
“尤夏?”
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喚打破了良久的沉思,尤夏被嚇得心裡咯噔一下,側身驚然的看著不遠處站著的人。
“你怎麼在這?”
“我剛要問你。”文軻走到她的身旁,與她並排站著,一臉微笑,“我今天在這裡畫土樓,遇到一個老太太說可以在這住一夜,我覺得挺有意思,就留了下來。”
“就你一個?”
“對,你呢?”
“我和喬新一起的。”
“她睡了?”
“嗯。”
突然的一片沉默,有些無話可說。
寂靜的夜,冷風吹過,紅光搖曳。